女工劉麗然也是淚痕滿面,她說道:“小孫幹活的時候,於工就在旁邊,一下出事了,於工嚇壞了,於工沒受傷。嗚嗚嗚。”
袁梁鬆開了抓住於愛華的手,他不敢去看yjyj1000-01衝壓機,他的眼裡也有了淚水,他知道,這肯定不是普通的安全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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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搬來椅子,把於愛華扯起來,坐在椅子上,於愛華還是在哭泣,淚水淌滿了她俊俏的小臉。
廠安全科科長劉波勇過來了,扯著隔離帶把yjyj1000-01衝壓機圍了起來。
一輛救護車鳴叫著開過來了,兩個穿白大褂的來到車間,劉波勇迎上去,把兩人快步引到衝壓機旁,其中一人看看,從揹著的急救包裡拿出救護儀器,像是撿起了什麼東西,裝進無菌箱,兩個人上車,救護車又鳴叫著而去。
陳雨桐、李慧仙過來了,兩人圍著於愛華。袁梁看看於愛華,向車間門口走去。
一個小時後,醫院傳來訊息,孫一然左手四個手指粉碎性截斷,無法復原或縫合。
陳雨桐、李慧仙扶著於愛華回到技術處,扶她坐在她的位子上,李慧仙打來溼毛巾為她擦臉。她不再哭泣,但也不說話,一直呆呆地坐著。幾乎是親眼目睹了孫一然的血光之災,她被嚇壞了。
已經到下班時間了,黃博安排陳雨桐陪於愛華回家,並告訴她明天在家休息一天。
第二天上午剛上班,根據吳俠廠長安排,安全科科長劉波勇通知全廠中層以上幹部,八點半在廠會議室召開安全生產會議。
會議很快,會議決議,一是成立安全事故調查及處理小組,以副廠長朱衛彬為組長,工會主席崔爾琢為副組長,成員為婦聯主任李貴菊、生產處處長徐永華、裝置處處長高冰、保衛處處長陶英安、企管處處長吳蓓蓓、安全科科長劉波勇、五分廠廠長辛偉峰。二是,由副廠長朱衛彬牽頭,全廠各分廠車間、處室配合,進行全面徹底的安全培訓、安全檢查。
五分廠廠長辛偉峰、分廠黨支部書記盛金寶,在隨劉紅軍的桑塔納到醫院後,一直在醫院待著,一夜沒有閤眼,早晨才來到了工廠,整個人已經憔悴不堪。
會後,參加會議的人員一起來到了五分廠,五分廠副廠長王明安、五分廠統計張怡菊、裝置處事故壓力機的分包人苗本志,也來到了現場。王明安撤去隔離帶,吳廠長一行湊近了壓力機。
高達近十米的龐然大物停止了喘息,正靜靜地立在那裡,它黝黑的壓力口也閉合著,它的上下工作端面上噴射狀的血液佈滿,已經變成了黑色,工作臺前的地面上,血跡一片一片。廠辦副主任甄衛星舉著照相機,閃光燈閃個不停,前後左右上下地拍著照。
聽罷王明安的敘述,吳廠長對所有的人說:“劉波勇,兩日內完成事故調查報告。高冰、辛偉峰,馬上組織壓力機的維修,不修復不得生產。朱衛彬、崔爾琢、李貴菊,和我一起到醫院探望孫一然,崔爾琢你以工會的名義從財務借支一千元慰問金。”
朱衛彬一行走了,車在五分廠門口,九點半,一行人趕往醫院。
高冰看著萎靡不振的辛偉峰說道:“老辛,你先休息一下吧,我和王明安先核計一下,看看怎麼大修。”一天的時間,辛偉峰嗓子已經啞了,哈不出聲來:“好。”說完,回了分廠辦公室。
這樣的安全事故,在一機廠的歷史上也是罕見的,自事發以來,整個廠區人的精神狀態,就如同室外的天空一樣,陰雲密佈、寒冷刺骨。袁梁坐在辦公室裡,雖然暖氣如平常一樣開著,但他卻感覺不到暖和。
電話響起來了,是周副廠長,他叫袁梁過去,袁梁起身來到周副廠長辦公室。周副廠長示意袁梁坐下,他看著袁梁說:“五分廠事故衝壓機馬上要啟動大修了,生產廠家以過了保修期太久為由,只提供現場指導,大修還要以我廠為主。五分廠廠長辛偉峰建議,你參加這次的衝壓機專項大修。”袁梁聽聞,急忙道:“怎麼我參加?我不屬於裝置處、不屬於五分廠。”
周副廠長擺手制止了他:“這臺衝壓機屬於重大關鍵精稀尖裝置,武城市只此一臺,如果長期停產,我們的產品加工只能向陵城市等企業求助,這將大大增加財務成本和時間成本。所以,我們必須大修。裝置處已經啟動應急方案,他們也在陵城市、北面的臨州尋找同型號裝置,準備外協,但吳廠長要求我們自己必須在一個月內完成該裝置的大修。他們擬以幾個人成立公關小組,完成此次衝壓機的大修。考慮到裝置的電氣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