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可別這樣說,就我們廠的技術水平來說,誰也不能診斷到位,你讓人家怎麼做?再說,我做的也是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的活,不是有人這樣說嗎?真正的故障點你我心中明白,千萬不要在車間裡說。”
辛偉峰說:“那是當然,我在車間裡說的可是把問題徹底解決了。不這樣,誰也不敢開,朱老黑現在開機操作還小心翼翼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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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梁接著說道:“這臺衝壓機,我給你說幾個點,這幾個點一定要保證大修時更換元器件,還有幾個點要經常檢測。我只能做到這樣了。”
辛偉峰說:“明天過來,我拿筆記一下。現在快到吃飯的點了,王明安去叫解利民、徐有才了,咱們一起小灶上吃頓飯,算我請客。你們可是此次改造的功臣,衝壓機的效率提高了不少。走吧,吃飯去。
兩人一邊走一邊說,辛偉峰道:“袁工,你放心,技改的事我全力配合你,你說咋辦就咋辦。”
工廠的小灶就在廠食堂西側,有幾個小的房間,來廠的客人憑著客票券有就餐的,王明安早就佔了一個房間,他們三人也早就到了,幾個人圍坐在一起等著上菜。
徐有才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小本子,對幾人說:“衝壓機肯定還是帶病執行,如果這樣的話,按照原國家機械工業委員會頒佈的《衝壓安全管理制度》規定,我查了下,一條規定也對不上。”
辛偉峰打斷他:“徐工,咱消停地吃飯行不,不聊衝壓機了,暫告一段落。我給裝置處說說,調你到五分廠怎麼樣?”徐有才喝一口茶道:“我可不去,我現在就行,不攀高枝。”
袁梁拍拍桌子,說道:“來點正事, 我聽說孫一然的家人來廠裡鬧了?”辛偉峰沒有說話,王明安說道:“可不是,她父母,還有她未婚夫,來廠裡兩次了,她媽媽坐在廠大門口哭,在吳廠長辦公室門口躺了半天。”幾個人不再說笑,袁梁問道:“怎麼處理的?”王明安道:“廠工會、婦聯都參與了,安全科肯定要拿意見,小孫是四個手指頭受傷,按標準屬於六級傷殘,醫藥費、一次性傷殘金、誤工費都是按照標準來的,都給她家人講清了,白紙黑字的國家標準拿出來給她家人看,可她家人就是不願意。關鍵是她未婚夫,馬上要準備五一結婚的,你說怎麼辦?小夥子在背後拱著鬧,還沒完事呢。”徐有才說:“小夥子鬧就對了,不鬧的話就意味著他倆的婚事要黃,跟著鬧就說明小夥子沒有扔下孫一然。再說,她是六級傷殘,比我的軍人傷殘厲害多了。”解利民撇撇嘴:“你哪是傷殘,你是裝聾作啞,人家可是實打實。”袁梁說:“最苦的肯定是孫一然,還沒結婚呢,這是一輩子的事。辛廠長,你們可要為孫一然盡力爭取。”辛偉峰拍拍胸脯:“這個放心,我們一定為她盡力爭取,分廠二百多人,哪一個都如兄弟姐妹。雖說是平常大家免不了磕磕絆絆,誰出這樣的事都心疼得不得了。昨天我和書記盛金寶去她家了,正趕上張怡菊她們一幫小姐妹去看她,她恢復很快,還說再過兩個月她一定來上班。廠裡給的補償小孫基本上滿意了。”
王明安推推茶壺說道:“吃菜,別說這些了。今天可是五分廠的感謝場,沒有酒,就以茶代酒吧。”
袁梁正伏案趕寫材料,有電話來了,袁梁接過電話:“喂,你好,技改辦。”對方微微停頓:“是我。”袁梁聽出來了,是於愛華:“你在哪裡,這還打電話?”於愛華說:“我在五分廠辦公室。”袁梁苦笑一聲,這人就是這樣,有事你到我辦公室啊,幾步地的事,你在技術處打電話也行啊,在五分廠打,肯定是五分廠辦公室沒有人。
話筒裡有隱隱機器的轟響聲,袁梁問:“有啥事?”於愛華看來聲音也不大,剛好袁梁能聽到:“我同學,陵城礦務局的,他給我說,咱們的那臺裝置也安裝好了,他們自己安裝的,已經使用一些日子了,現在兩臺裝置都在用。”袁梁喜悅之際又嘆了口氣:“知道了,你讓咱同學毛明明盯著點,沒事時給他打個電話。”那邊,於愛華放下了電話,心裡暗想,怎麼成了咱同學,人家毛明明是我的同學好不?
袁梁放下電話,思考了一番,開門出去,敲開了側對門技術處資料室,程雨桐、李慧仙正忙著裝訂圖紙。袁梁大聲喊道:“仙妹,來一下。”陳雨桐推推李慧仙:“快去快去,你袁哥叫你。”李慧仙扯下套袖,喜笑顏開地跟著袁梁出來了。
袁樑上下打量著李慧仙,李慧仙穿著一件白色的高領毛衣,毛衣緊緻,勾勒出了她纖瘦的腰肢和胸前的微微隆起。她的腳上穿著一雙家常的棉布鞋,每天都聽到她高跟鞋的嘎嘎聲,看來是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