款,就對袁梁說要謝謝辦理預售證的人。袁梁說,實在不知道怎麼感謝他,就不讓陸小滿管了,自己自然會辦好。
一杯紅酒喝下去,陸小滿的臉已經是白裡透紅,不覺間認識已逾十年,兩人間的關係也如杯中的酒一樣醇厚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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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小滿說,她來的時候叫嚴世清一起來,嚴世清不來。袁梁說:“一晃好幾年沒有見到他了,你應該和他一起來,不知道他變得怎麼樣了。”陸小滿喝了一口酒說:“還能怎麼樣,和我一樣越變越老唄。他才不來呢,樂得清靜,你以為他傻,他早就看出你和我的關係了。”袁梁聽聞,嘴裡的酒差點噴出來。
陸小滿說:“做業務的時候,和你後來聯絡的不都是我嗎,你去了幾次,他可能也能看出來點端倪,只是不說罷了。他現在美著呢,他聘的保姆三十多歲,是住家保姆,明白嗎?反正有錢,花錢把自己伺候好唄。那個顧林鳳還在非洲做生意,現在他很少去那種大澡堂、按摩店了,身體不行了,幹不動了。你現在,不就是十年前的他嗎,那時候他身體還行。”袁梁說:“怎麼繞我身上去了,你說說他是怎麼知道的。”陸小滿說:“他只是猜測,他也不會問我,我還是裝模作樣。來之前,我喊他,他在家沒事,可就是不來,不就是意味著他明白你我的關係了。我給他說,我上海買的房子是你幫忙的,都漲價五十多萬了,他嘖嘖不斷說,還是袁梁和你的關係好啊,嘻嘻,有意思吧。我說,袁梁是你的老朋友,你去看看他唄。他說,我這老朋友,不如你這新朋友嘍,嘻嘻,十年了還算新朋友。”袁梁說:“他認識我是在你之前,他當然是我的老朋友,我這老朋友算是個好人,你和他比就是新朋友。我第一次見你時,你就是一個圓滾滾的貴婦,冷冰冰的,看不上我們小地方的人,看不上工廠的人。”陸小滿說:“我有那麼不堪嗎。他是好人好朋友好兒子,但不一定是好丈夫好伴侶,就是剛開始沒孩子那幾年鬧騰得太過了,傷透心了。我倆現在雖然沒離婚,但資產、錢款啥的已經分清了,他回國後算是平分了家產,我這買的翠河天地的房子就是我自己的。他現在忙著炒股,對房地產不感興趣,聽聞我說漲了幾十萬,他說他忙活了一年,才賺了幾萬元的賬面錢,不如我靜等著的賺錢多,發了許多感嘆。”
袁梁說:“樓市和股市一樣都有風險,只要是賺錢的行當都有風險。”陸小滿說:“不是說,上海是冒險家的樂園嗎,我怎麼也跟著跑到上海來了。”袁梁說:“那有什麼,現在每天在翠河天地門口轉悠的,許多都是溫州人,許多都是曾經的鄉下人,都是炒房客。五月份二標段預售,你要不要再買一套,二標段預售的時候肯定還是一搶而光,別人買不到,我找給你辦手續的薛小慧,肯定能輕而易舉留一套。”陸小滿說:“我可是正兒八經的學院黨委書記了,是大學教授,我不是在小區大門口轉悠的炒房客,我不要了,就要這一套。”袁梁笑笑:“老嚴找了一個住家保姆,你也找一個呀,給你做飯、洗衣服、打掃衛生。”陸小滿說:“我要什麼住家保姆,那就沒有私密感了。你說過,你們原來的辦公樓上有一個鐘點工,每天下午下班的時候她去打掃衛生。我回去後,我也學著上海人,我也找了一個鐘點工,就是每天下午給我做頓晚飯,打掃客廳、廚房的衛生,也是一個下崗的女工,人很本分很老實。”袁梁說:“謝謝陸教授,你也用了一個下崗女工,我代表三千萬下崗人感謝你。”陸小滿說:“可惜我不是女總理,我要是女總理,我推進企業改制肯定要穩步些。一機廠的破產就打亂了嚴世清的進貨渠道,和他有業務關係的幾個廠都改制、都亂了,顧林鳳講現在供的貨比原來的質量差遠了,批次也跟不上,交期不能保證,價格還咬得很死,不好做了。”袁梁說:“經濟體制改革是趨勢,的確地雷陣炸死了不少人,許多人墜入了萬丈深淵,現在,房地產業作為振興經濟的重要手段,看來房地產要輝煌幾年了。”陸小滿說:“曾經一機廠的總經理說起來還是滿滿的恨意,意難平啊。”袁梁說:“是的,我曾經最好的兩個工友,在廠裡是勞模、業務骨幹,下崗後創業都陷入絕地,在工廠掙的錢幾乎都賠光了。”陸小滿說:“果真是總經理說的話,自己在上海都有兩套房子了,還為曾經的工友抱不平。”袁梁說:“不說了,陪著老美女,在大上海的外灘樓頂吃西餐,說這樣的話太煞風景了,來,乾杯。”陸小滿舉著酒杯說:“你看,外灘的夜晚多美,只是老美女要能換成年輕的美女那就更好了。”
兩個人下樓,沿著蘇州河走了一段,就乘計程車回到錦江之星賓館。
一夜無話,第二天,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