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啊,沒事就好,我們都是鄰居,有啥事喊一聲,不麻煩的,遠親不如近鄰嘛!”
阿花笑得格外溫婉,眼神卻掃視著大爺,還不斷往院子裡看去。
大爺有些感動,抹了把眼淚:“真是……真是謝謝你們夫妻倆不嫌棄我這糟老頭子,我這就修把凳子,都幹不成,老咯老咯!”
大爺說著,默默低下了頭,像是感慨自己老了不中用般。
看著面前老頭花白稀疏的頭頂,阿花有些嫌棄,面上卻不顯,一腳踏進門裡來。
“大爺,您腿腳不便,我扶您進去吧!”阿花強硬地扶著大爺,“不要和我客氣。”
這下來得突然,沒想到這t務還沒打消懷疑。
屋裡的紀文神色凝重,悄悄從兜裡拿出真理,要是對方一有什麼動靜,萬不得已的情況下還是要開的。
大爺左手掐住自己大腿,才控制住身體的抖動。
他可是地地道道的華夏人,旁邊是一個損害國家利益且殺人不眨眼的t務,換誰誰不害怕啊!
阿花左手硬攙著大爺進院子裡,又是背在身後,估計也是一把真理。
“謝謝你啊姑娘,就扶我到凳子上就好,我這凳子也快修好了,在這曬會兒太陽就好。”
阿花抿嘴一笑,手裡的槍悄悄鬆了些:“大爺,我都結婚了你還叫我姑娘。”
“哎呦你瞧我!”大爺一拍腦袋,懊惱道:“你這麼年輕,老是忘記你已經結婚了。”
阿花扶著大爺坐到院子裡,眼睛卻一直盯著屋內,悄悄把槍托露出半邊來。
紀文緊了緊手,呼吸平穩沒有波動。
阿花試探完了,默默把槍放回後腰:“那大爺您好好休息,不要幹太多活啊!”
“知道咧,我就修個凳子,這凳子腿老是斷掉,家裡也沒有別的了,唉,修修補補的什麼時候是個頭啊……這小姑娘,心真好,我這老頭子還有人惦記……”
大爺沒再回答阿花,而是眼神木木的看著凳子碎碎念。
阿花見狀臉上的笑容也收起來了,一個有些痴呆的老頭子罷了。
阿花終於走了,還貼心地給大爺關上門。
紀文又等了一會兒,大爺也假裝恍惚了一會,突然驚醒:“哎呦我這腦袋,怎麼門忘記關上了,真是,進賊了怎麼辦?”
大爺慢悠悠走過去,把最後的門縫合上,插上門梢。
外面盯著的阿花見狀,看不到屋內的情景,才終於走了。
確定沒有人盯著了,紀文悄聲快速跑到門後進行掩蔽,大爺就當屋內沒有這個人,該幹嘛幹嘛。
隔壁終於傳來了點動靜,紀文找了個磚縫稍微大一點的地方,偷聽和觀察隔壁的人。
這個縫也是過於微小,只能看到一點點光亮,不過聊勝於無。
這次一些人都聚集起來了,這些人嘴裡說著什麼組織,什麼行動,刁紅梅聽不懂,也不知道該幹什麼,只能默默坐在角落。
莊軍卓見狀,溫柔地安慰她,“紅梅,剛來都是這樣的,你要慢慢適應,我們都是為了祖國。”
不過是為哪個祖國……這就有待考究了……
“好。”刁紅梅失落的心情被看穿,這下小軍是安慰到她了,隨即認真聽起談話來。
這次談話收穫頗豐,莊軍卓是這樣覺得的,紀文也是。
得到了好多訊息,再等等,就可以一窩端了。
這邊,開發了新業務的阮玉樂顛顛的揣著“鉅款”,找個角落卸下妝容,跑到國營飯店乾飯。
這錢可真燙手,剛拿到就想花出去。
這次國營飯店出了新菜——五香牛肉,一塊五一份,還要一斤的肉票。
阮玉咋舌,真貴啊,紅燒肉都才九毛一份。
不過也是,牛肉難得,估計是哪個大隊的牛老了或者是傷了,不得不殺了,今天才有這牛肉吃的。
阮玉對著服務員伸出兩根手指,“來兩份。”
一份帶回去,臭老頭就著小酒,應該可美了。
招財留著哈喇子,【宿主,我也想嚐嚐。】
“好,那就來三份,再加一份素面。”阮玉換了三根手指,想到沒有主食不行,不吃主食對於沒吃,還是要了碗素面。
服務員耷拉著臉,“四塊五毛八分錢,一斤半肉票,二兩糧票。”
阮玉快速數好錢,遞給服務員,來國營飯店多次,每次看到這“不得隨便打罵顧客”的牌子都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