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她被門外的喧鬧聲吵醒了。她迷糊的坐了起來往窗外看了一眼,天有點擦黑了,估計儀式快開始了。她站了起來整理好衣服準備出門,見外面站著四個丫鬟打扮的人站在門外。
“聖女,花神娘娘吩咐奴婢給您換衣。”領頭的丫鬟看見開門的歐陽慕雲,恭敬的上前稟報道。
“那進來吧!”她知道這個是儀式前特有的安排,她坐在梳妝檯前,隨丫頭們在自己頭上搗鼓。只見其中一個丫鬟將自己的長髮梳成一個一個小辮子,然後挽了起來捶在兩側臉頰,後腦的頭髮也是編織成小辮子,長長細細的辮子散落在背後。當她以為這就完了時,一個丫鬟拿來了一個花型頭飾準備往她頭上戴。她伸手製止了“這個必須帶?”具體目測這個花型頭套的重量,怕是有變故這個頭套也將是她逃跑的絆腳石吧。“有沒有更輕便一點的頭飾?”看站在那裡不知所措的丫鬟,歐陽慕雲不忍心的問道。
“聖女,每一屆花神繼承儀式,聖女都是戴這種頭飾的,這個是傳統!”領頭的丫鬟趕緊回答道。
“要不你去問問花神娘娘,有沒有更輕便點的頭飾,這個……太重!”歐陽慕雲有些不死心的跟丫鬟們商量著。
領頭的丫頭行了一禮出去了,不一會兒,她手裡端著另外一套頭飾進來了。“花神娘娘說聖女如果覺得這個頭飾太重,可以戴這套輕便的。”說著就將新的那一套頭飾端在歐陽慕雲面前。只見盤子裡面擺著一個銀色的花型頭飾,它兩邊是細細的花絲,搭配著捶到肩頭的流蘇,頭飾中間刻著一朵紅色妖異的花,花朵中間流出一滴紅色的水珠。
歐陽慕言左右看了看兩套頭飾,她讓丫鬟們給她戴上後面那一套。當丫鬟們將頭飾給她戴上那一剎那,歐陽慕雲盯著鏡中的自己,有那麼一時的恍惚,她腦子裡閃過很多奇怪的畫面。
“怎麼了,聖女,婢女弄疼您了嗎?”戴頭飾的丫鬟看歐陽慕雲臉上痛苦的表情,緊張的問道。
“沒有,只是一時頭疼!”歐陽慕言搖搖頭,她揉揉自己的眉心,手指摸到額間的水滴,腦子響起“花開開彼岸,花葉永不離!”
“聖女,好了,您請更衣!”在歐陽慕雲還沒有想起楚這句話在哪裡聽過時,丫鬟的聲音響了起來。她轉頭望向自己要穿的衣服,這是一套紅底黑紗衣,黑紗上繡著一朵朵如血的花,在黑紗的映襯下,花透著詭異的神麼之色。歐陽慕雲走近這套衣服,用手輕輕撫摸著衣服上的花朵,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從心底湧了出來。
“聖女,我來幫您吧!”丫鬟打斷了她的思緒,她張開手臂,讓丫鬟一層一層的將衣服套在了她身上,她盯著鏡中的自己,是那樣的陌生。
“好了嗎?我們該走了!”門外響起了歐陽慕言的聲音。丫鬟給他開了門,當他走近看到穿好衣服的歐陽慕雲,瞬間呆愣在原地。“彼岸花開開彼岸,花開葉落永不見!”他望著此時的歐陽慕雲,不自覺說出了這兩句。
“什麼?”因為聲音太小,遠處的歐陽慕雲沒有聽清,反問了一句。歐陽慕言從自己思緒中回過神來。“沒什麼,好了嗎,我們要出發了!”
“好了,我們走吧!”歐陽慕雲一步一步走向他,因為裙子太長,步伐不能太大,她小步小步的朝歐陽慕雲走去,歐陽慕言別開了自己的眼,不讓自己眼神去看走過來的人。
“門口已經安排了轎子了,只需要走一小段距離就好!”他替歐陽慕雲扶了扶因為走路偏向一邊的額珠,這顆如水珠般鮮紅如血的珠子一接觸到他的手指,他莫名的感受到一股熟悉的異樣來。他的手只僵了一下,扶著歐陽慕雲往門口走去。
當歐陽慕雲走到祭祀儀式的臺子上時,上面已經站了三位跟她同樣穿著的女子。其他三位女子看見她的到來,都好奇的盯著她不應的髮飾看。歐陽慕雲沒有管她們的目光,而是環顧了一下四周的環境。顏家老祖已經坐在上面了,他的旁邊還坐著一個一臉陰沉的老人,顏心藍站在臺子的中間,今天她穿著一身紅衣,光線的反射下,隱隱有金色的流光。
她們倆遠遠的眼神交流了一下,又快速的別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