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剛從邪術組織的陰霾中掙脫出來,重歸安寧沒幾日,街頭巷尾還瀰漫著勝利的喜悅,報紙上連篇累牘地刊載著林曉和蘇逸塵的英勇事蹟,市民們茶餘飯後的談資也全是對二人的誇讚。可蘇逸塵卻怎麼也輕鬆不下來,眉頭仿若被無形的線拉扯著,整日緊鎖,眼裡藏不住的憂慮。身為警察隊長,他見識過太多黑暗與險惡,心裡明鏡似的——暫時的平靜不過是暴風雨前的死寂,靈異世界的暗流湧動從未真正停歇。
警局辦公室裡,蘇逸塵獨自坐在辦公桌前,面前攤著一沓案件卷宗,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桌面,發出沉悶聲響。他目光落在卷宗中那些受害者扭曲的面容、詭異的死狀照片上,太陽穴突突直跳。“絕不能再讓悲劇重演。”他咬著牙,低聲自語,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林曉單薄卻堅毅的身影。每一次兇險任務,林曉都衝在前面,雖說憑藉高超玄學本領一次次化險為夷,但那些受傷、遇險的場景,像尖銳的刺紮在蘇逸塵心頭,拔也拔不掉。
與此同時,林曉正在警局的資料室埋頭查閱古籍。日光透過斑駁窗戶,灑在泛黃書頁上,屋裡瀰漫著陳舊紙張特有的氣息。她時而蹙眉,時而奮筆疾書,將古籍裡有關罕見邪術、怨靈特性的記載抄錄下來,一心想為下次未知挑戰做足準備。長時間弓身久坐,她的腰背痠痛不堪,剛直起身活動,一陣天旋地轉襲來,險些栽倒在地。
這一幕恰被趕來的蘇逸塵看個正著,他箭步上前扶住林曉,滿臉焦急:“曉,你怎麼了?”林曉揉了揉太陽穴,擠出個安撫的笑:“沒事,就是坐久了,氣血有點上頭。”蘇逸塵哪肯信,目光落在桌上翻開的古籍和密密麻麻筆記上,心頭一酸,輕聲嗔怪:“你呀,別太拼了,身子垮了還怎麼降妖除魔?”說著,他扶林曉坐下,倒了杯熱茶遞過去。
自那之後,蘇逸塵的擔憂化作實際行動,開啟了默默守護模式。清晨,天才矇矇亮,他便輕手輕腳起床,躡足走進廚房。以往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霸道總裁,此刻繫著圍裙,對著菜譜,手忙腳亂地給林曉準備營養早餐。煮粥時火候沒掌握好,粥溢得到處都是;煎蛋翻得急了,蛋黃破了相,他懊惱地撓撓頭,可眼神始終堅定。待林曉睡眼惺忪走出房間,一桌熱氣騰騰、賣相欠佳的早餐已擺在桌上,蘇逸塵滿臉期待:“曉,快趁熱吃,吃飽才有精力。”
白天在警局,只要有危險任務分派下來,蘇逸塵鐵定第一個站出來,把林曉護在身後,語氣不容置疑:“這次我打頭陣,你跟緊我,別亂跑。”行動時,他眼神如隼,警惕四周,手槍時刻上膛,稍有異動,必先擋在林曉身前。一次抓捕行動中,嫌疑人逃竄進廢棄工廠,裡頭陰森昏暗,雜物橫陳,潛藏諸多未知危險。林曉剛要舉步追進去,蘇逸塵一把拉住她,搶先一步踏入,還不忘回頭叮囑:“小心腳下,跟緊我。”
夜晚,林曉挑燈夜戰時,蘇逸塵也不閒著。他搬把椅子坐在旁邊,靜靜陪著,偶爾遞上一杯熱咖啡,幫她揉揉肩、捶捶背,緩解疲勞。要是林曉鑽研遇到瓶頸、滿臉愁容,他就輕聲講些警局趣事、冷笑話,逗她開心。有一回,林曉為破解一道古陣愁得掉眼淚,蘇逸塵心疼壞了,一把攬過她,溫聲哄道:“咱不急,大不了今晚不弄了,先睡一覺,說不定明天睜眼就有靈感了。”
可林曉也不是遲鈍之人,蘇逸塵的種種舉動,她怎會毫無察覺?心裡既暖烘烘的,又有些無奈。趁著警局團建外出露營,大家圍坐在篝火旁,林曉戳了戳蘇逸塵,小聲說:“逸塵,我知道你擔心我,可我也不想你一直這麼小心翼翼的,我沒那麼脆弱。”蘇逸塵握住她的手,藉著篝火微光,認真看著她眼睛:“曉,我親眼見過你受傷、遇險,那種揪心的滋味不想再嘗。我就想護著你,讓你平平安安的。”
林曉眼眶泛紅,反握住他的手:“我懂,可咱們面對的是靈異詭事,危險避無可避。與其你一味護著我,不如咱們一起變強,攜手應對。”蘇逸塵心頭一震,看著眼前目光堅定的女孩,重重點頭:“你說得對,往後咱們一起。”
話雖如此,真碰上事,蘇逸塵的擔憂還是瞬間佔了上風。郊外墓園突發靈異事件,墓碑無故開裂,墓地裡鬼火閃爍,周邊村民嚇得不輕,紛紛報案。警局迅速出警,林曉和蘇逸塵自然打頭陣。抵達墓園門口,陰森寒意撲面而來,林曉剛掏出羅盤,蘇逸塵已搶先一步,將她擋在身後,手槍、手電備好,低聲道:“我走前面,有情況你先撤。”
墓園裡迷霧瀰漫,能見度極低,腳下枯草叢生,稍不留神就會絆倒。走著走著,耳邊傳來陣陣悽慘哭聲,緊接著黑影攢動,形似惡鬼,張牙舞爪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