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走廊裡。
郭天說,“125赫茲”。
醫生說,“降低了30分貝,情況比上次惡化不少”。
郭天說,“可是人聲多半高於300赫茲,中頻我還聽得很清楚”。
醫生直白的說,“如果都聽得很清楚,你就不會來醫院了,我想你該考慮動手術了,好好考慮,再和我聯絡”。
嚴肅和錢淺在電腦前計算傘的落地處。
“飛行傘主要用來滑翔,因此必須順風飛,再尺高空,吹的是東北風,時速22裡”,嚴肅說,“運用簡單的流體力學計算,就能找到飛行傘了,傘可能落在東北方”。
很快交通部門就給他們打電話了,嚴肅和錢淺趕到落傘處。
嚴肅說,“交警攔車檢查時碰巧發現的,運氣真好”,護具上印了孫爾勝的名字。
錢淺說,“腿帶沒扣上,不出所料,在1500尺高空飛翔,不戴安全帽,固定他的只有兩條肩帶和胸帶”。
嚴肅指著俱樂部的標籤說,“飛行俱樂部財產,看來有兩個人說謊”。
錢淺說,“教練張軍沒說他拿備用傘給孫爾勝”。
嚴肅拿著斷掉的傘繩說,“因為他知道用了會有什麼下場”。
教練張軍被帶到審訊室,“我只想挫他的銳氣,不想害死他”。
嚴肅說,“問題是他真的死了,用的還是你的飛行傘”。
張軍說,“我不知道怎麼會這樣”。
嚴肅給他看傘繩,“連線到A吊繩的傘繩被剪斷了,你的裝備,你要負責,奉勸你實話實說”。
張軍只能實話實說,“陳塵說他想給孫爾勝一點教訓,讓我借給孫爾勝飛行傘時,選個又大又慢的給他,我聽了他的話,給他那副藍綠色的訓練傘,就是為了讓他出糗”。
錢淺示意他繼續交待,“10分鐘後孫爾勝到了,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他向我借傘,我給他了,他也拿了”。
嚴肅說,“你就是不想讓孫爾勝贏過陳塵”。
張軍說,“孫爾勝沒有紀律觀念,應該讓他跌倒幾次”。
錢淺說,“可這次你讓他跌得頭破血流”。
辦公室裡。
嚴肅問,“別告訴我,教練張軍以不知情作為抗辯”。
錢淺說,“請律師之前,他就這麼說了,你不是也在場嗎?”
嚴肅說,“那他請律師是花冤枉錢,你看。。。”
錢淺湊近一看,“是磨損,就是說如果他剪斷傘繩,切口會很整齊”。
嚴肅說,“傘繩內心是聚合物繩束,質輕但強韌,包覆著塑質外層,長期使用後,塑質外層會磨損,傘繩失去保護又繼續相互木榫,最後就斷了,是自燃磨損而斷”。
錢淺說,“可是教練張軍知道那副傘不是很好,但也沒有證據,指出他蓄意破壞傘繩”。
嚴肅說,“還記得1年前,大峽谷的案子嗎?”
錢淺點頭,“死者因突如其來的大雨而溺斃,你本來以為是謀殺”。
嚴肅說,“首次上當,對方無恥,再次上當,自己羞恥”。
李琳琳在辦公室裡拼接樹枝。
陸佩進來說,“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我這個月的加班時數滿了,沒辦法到現場勘驗”。
李琳琳說,“給困在化驗室裡了?反正上班時間正常,你可以和朋友共進晚餐,不然就去做水療”。
陸佩說,“他不是我的男朋友,而且水療館都是細菌”。
李琳琳無語的看著這個工作狂似的女生,“陸佩,規定不是我定的,你應該去找郭天”。
陸佩挺無奈,“我知道,可是他沒心情談這種事”。
李琳琳問,“那你怎麼認為他肯跟我談?好好休息吧”。
陸佩說,“我不累,我真的不累”。
辦公室裡。
他倆看著雲層圖片,“那是積雲對不對?由上升的暖空氣形成”,嚴肅說,“雲層越大片,吸進的水汽就越多,暖氣流也就越強”。
錢淺說,“看看這兩個小子,向暖氣流直飛而去”。
嚴肅說,“可能在享受無比的飛行刺激”。
錢淺說,“孫爾勝上升得很快,空氣越來越稀薄,到了米高空,他因窒息而昏迷”。
嚴肅說,“乘著巨大暖氣流,想飛多高就飛多高,無論生死,為了把陳塵比下去,孫爾勝必須飛得更高,可是套袋裡有氧氣筒,他為什麼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