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佩和錢淺去找張志,但是他正在小便。
張志說,“抱歉讓兩位久等了,協會有規定,賽前賽後都要驗尿,拳擊手不能用藥”。
張志驗完尿,洗完手,“好了,找我什麼事?
”陸佩說,“首先我們要看你的雙手”。
張志問,“為什麼?”
陸佩反問,“你拒絕嗎?”
張志說,“沒有,你以為我會像特利尼達一樣?”
陸佩問,“是誰?”
錢淺說,“拳擊手特利尼達曾被控,在賽前把裹手紗布浸入冰水,使紗布結成硬塊,手上就如同揮舞著水泥”。
張志說,“同時也會割傷雙手,我的手沒有割痕”。
陸佩說,“一名拳擊手死了,我們只想確認沒有舞弊”。
張志說,“我只是出拳打洛齊而已,你以為發生這種事我很高興?如今大家會把我和曼契尼聯想在一起,他打死過一名韓籍選手,現在這成了我的標籤,又不是我的錯,他自己愛吹噓說我擊不倒他,第七回合他根本不應該上場,站都站不穩了,那時我就知道他輸定了”。
陸佩問,“那你為什麼還一直出手?”
張志說,“除非裁判喊停,否則真正的拳手不會停手,一旦上了拳擊場,命就交給了裁判,裁判喊一聲停,我就會住手,但是他沒出聲”。
李琳琳去彈道組。
組長對她說,“好訊息是死者體內的子彈,都來自同一把槍,點三八口徑手槍”。
李琳琳問,“那壞訊息呢?”
組長說,“我們正拿子彈,比對你們發現的所有槍支,其中一枚彈殼沾了東西, 可能是有機組織,我已經送到追蹤組檢驗”。
李琳琳說,“最好能有所發現,我們這裡毫無進展”。
錢淺打電話給劉大海,請他儘量收集裁判員的資料,因為他感覺裁判有問題。
救援隊的張漢軍來找陸佩,“我們載過張志,他一路上都沒說什麼,雖然沒什麼,但我知道你喜歡檢視每個細節,我們對他做了基本檢查,清潔裂傷傷口,他請我們幫他把裹手紗布剪下,我們都照做了”。
陸佩看著紗布碎片問,“全部都在這裡?他在上頭簽名?”
張漢軍說,“是監看他裹紗布的人所籤的名”。
陸佩說,“紗布好像沾有金屬,像是水銀”。
張漢軍說,“我們的器材不用水銀”。
陸佩疑惑,“可紗布上怎麼會有水銀呢?”
法醫室裡。
老法醫張哲說,“軟組織嚴重挫傷,臉部嚴重骨折,難道現在拳擊可以用武器了?人類自相殘殺所造成的傷害,總是讓我震驚”。
郭天說,“人類身體能承受的傷害,同樣叫人震驚,重量級拳擊手,出拳力道可達每平方寸100公斤,力道經由腦脊液傳播,使得腦部壓迫頭骨暫時中斷神經活動,好比電線短路,太多短路發生的話,腦部會停止活動,拳擊手因此昏迷倒地”。
張哲說,“他要是昏過去就好了”。
郭天問,“下巴的淤傷似乎很嚴重”。
張哲點頭說,“我也這麼認為,驗屍時我做了血管攝影,蜘蛛膜下腔出血,肇事原因是下巴承受由下而上的重擊,頸部受外力而突然旋轉,使椎骨動脈撕裂,血液湧入周圍的軟組織”。
郭天說,“此外力稱為上鈎拳”。
張哲說,“你口中的上鈎拳,我口中的死因,沒想到你還是拳擊迷”。
郭天搖頭,“我才不是,剛開始做調查員的頭一年,我認為拳擊賽是觀察血液濺跡的好地方,所以我去看了兩場比賽,結果沒看見血液飛濺,只看到多種淤傷”。
張哲問,“你認為那是社會認可的活體實驗室?”
郭天說,“對,此例則否”。
藥檢員送來初步藥物檢測。
張哲說,“職業運動員不能用藥物提高表現,比如肌酸,合成代謝激素,他體內有蘇芬坦尼”,
郭天問,“蘇芬坦尼”?鎮定劑?”
張哲說,“對,拳擊手不肯倒下,就設法讓他倒下”。
劉大海查到裁判員的一些資訊,裁判問,“我表弟和拳賽有什麼關係?”
劉大海說,“你表弟以五賠一的賠率,在張志身上下注1000元”。
裁判說,“他總是很走運”。
劉大海說,“我想也是,事情總是這樣,你一聽說內定人選,就告訴表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