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就聽見玲姐高亢又尖尖的聲音:
“我都快50的人了,沒想到還能遇到這樣的事情,真是見了鬼了。”
又有其他女人的聲音傳了過來,夾帶著憤憤不平:
“現在的人吶,變態的多了去了,什麼事遇不到啊!”
其他人附和著:“下次抓到這偷內褲的人就把他的照片貼在小區裡,讓他好好展覽展覽。”
“咱們小區的監控可真是不敢恭維,用它的時候就是沒開,也不知道裝這個東西有什麼意義?”玲姐說這些話感覺都是咬牙切齒的,看來氣得不輕。
原來是玲姐搭在自家樓前的內褲被某人悄悄偷了去。
樂珊看著遠處的人群,突然覺得這一副副道貌岸然的嘴臉之下,內心到底都是怎麼樣的一副景象呢?誰都不得而知。
“知人知面不知心”的古話是完全有道理的,所以說還得是“日久見人心”。
“真是啥人都有,好歹,我過些日子就要搬走了。”樂珊自言自語的說道。
江風腳步一頓,面色一沉,
“你要搬走了,為什麼?搬去哪裡?”
“還不知道呢,公司統一安排。”樂珊邊走邊上樓梯。
落在後面的江風一臉的若有所思。
樓上的小王一博,聽到樓下的嘈雜之聲,也探出頭觀望,正好看到樂珊和江風一前一後走進樓道。
正當樂珊要進門的時候,他開門走了出去。
樂珊聽到聲音,扭頭看到了小王一博,她的心“嘎噔”一聲。
“姐,你回來了?”
“嗯嗯…你找我有事?”
“沒…沒事…”小王一博的眼睛看著地面,樂珊尷尬的不知是進家還是說些什麼的時候,小王一博終於抬起頭,嘟囔了一句,“姐,你能借我一萬塊錢嗎?等我打工掙了錢就還你,…”
“你借這麼多錢幹嘛?”
“嗯,那個,我爸我媽突然之間都不管我了,今年的助學貸款已經過了申請時間,導員催我交學費,住宿費,還有書費,我一時籌不到那麼多,那麼多錢…”
樂珊很是不可置信,天底下還有這樣的父母,她要了小王一博父母的電話,輪番打過去,果然是互相推諉。
他的母親說:“高澤是我一手帶大,所有的費用都是我出,現在我的生意虧空,入不敷出,實在沒有能力撫養他,再說他的爸爸也該盡一盡他父親的責任…”
原來小王一博叫高澤,高澤似乎也聽到了他母親的話,頓了頓,他嘟囔了一句:
“我媽也挺不容易的…”
樂珊不好再說什麼,其實你再苦再難,你畢竟是大人,也能想出招來,你讓一個沒有出社會的小孩子沒有任何徵兆,就讓他獨立,這也真是說不過去。
樂珊又打給高澤的爸爸打電話,他的爸爸乾脆不講理,一聽到樂珊請求他支付高澤的學費,直接來了一句“讓他去死~”就掛了電話。
樂珊心臟差點被驚得蹦出胸膛,聯想到從前的自己,竟然頭一回覺得自己還是幸運的。
高澤低垂著眼睛,樂珊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一股心疼的滋味湧上樂珊的心頭,她斬釘截鐵地說道:
“好了,你和我相遇也是有緣,這個錢我借給你了,等你有能力的時候再還。”
“謝謝,姐…”看到高澤突然哽咽,樂珊轉完錢,趕忙閃進屋裡。
好容易慢慢治癒了自己受創的心,高澤的境遇又勾起了她很多不好的回憶。
樂珊狠狠打了自己一個耳光,強迫自己不再去想那些不好的事情。
彈起吉他,開始練曲。
音樂總會讓她進入另一個世界,那是一個美好又美麗的世界。
……
下午回到辦公室的江風,一落座就看到,一桌子的材料檔案等著他處理。
王博像一個受訓的學生乖巧地站在旁邊,他向江風講解近況:
“歌手明星製造這個比賽前六名都被啟東簽了過去,前十名的後四名還是有望簽入我們公司,這四名是巴圖恩,齊衝,梁洛凱,彥東,那個藍色夾子裡就是他們的資料。”
江風用他鷹一般的眼睛直刺王博的內心:
“前三名我就不說了,第四到第六名,他們簽入啟東的條件據我瞭解,跟我們也不相上下,我就請問你做了什麼具體的動員工作?”
“我真的挨個都談了。”王博一臉的委屈,八字眉瞬間耷拉下來。
江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