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硯卿心裡跟堵了一塊巨石一樣難受。
他抿抿唇想要說點什麼,又怕真的影響她施針,只得悶聲道:“那我去院子裡候著,你有需要隨時喚我。”
沈寧沒看他,擺擺手表示知道了。
腳步聲遠去,她捻著銀針看向謝硯安,發現他身上還穿著件裡衣:“都脫了吧,現在開始施針。”
沒了謝硯卿防賊一樣的眼神盯著,謝硯安放鬆了許多,又怕兩人因他生了嫌隙:“二郎他……”
沈寧知道他想說什麼,抬眸:“沒事,他氣量還沒小到那個地步。”
大是大非上他還是分得清的,不然方才就不會那麼利落出去了。
聞言謝硯安放下心來,點點頭。
手緩緩解開衣衫繫帶,隨著衣衫滑落,他瘦弱身軀展露出來。
他面板極白,是那種透著病態的白,身上也瘦的沒什麼肉,彷彿風一吹就能將人吹走。
初次在女子面前寬衣解帶。
他雙頰因羞澀染上了一抹淡淡薄紅,與蒼白臉色形成了鮮明對比,猶如雪中紅梅,透著別樣的悽美。
沈寧一心放在施針上,自動忽略了他露出的情態。
她微微俯身靠近他,手中銀針在日光映照下泛著清冷的光。
找準穴位後,銀針精準落下。
謝硯安疼的咬緊牙關,面上一派隱忍之色。
等所有穴位扎完,他已疼的滿頭大汗。
“大公子且忍忍,一開始確實很疼,後面毒素少了就不這麼疼了。針要一個時辰後才能取,你現在可以閉目養神儲存體力,取完針後還要再泡一個時辰藥浴。”
謝硯安置在膝上的手因疼痛泛起黛色脈絡,艱難的應道:“好。”
這個過程枯燥又難熬。
沈寧看他情況穩定後讓飛流進來盯著才提步出去。
院子裡。
沈寧出來時謝硯卿正坐在涼亭裡呷著茶。
她擦擦額頭的汗走上前給自己倒了杯水一飲而盡。
扎針既耗醫者體力又十分磨人,她感覺自己的右手都提不起力氣了。
見她這副模樣,謝硯卿心中那點鬱氣散去。
拉著她在自己旁邊木圓凳上坐下,為她揉按起手臂來:“還需要施針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