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感持續幾息又恢復如常。
沈寧眉頭卻並未舒展開來。
方才那突如其來的刺痛好似憑空出現,又毫無緣由消散,莫不是蠱毒……
心下一緊,她迅速解了蕭鶴鈺身上穴道,捂著胸口問:“我剛剛感覺體內有一股氣血湧動,氣息也有點紊亂,你趕緊給我看看。”
聞言蕭鶴鈺面色一凝搭上她手腕。
“可是蠱毒還未完全解?”沈寧呼吸滯了滯問。
蕭鶴鈺收回手,垂下眸子抬起:“你被下蠱時可還有被下過什麼東西?”
她腦中一閃,喃喃應聲:“有!李塵璟還給我下過化功散,這和蠱毒會有什麼關聯嗎?”
“那化功散應該是與你中的蠱毒相輔相成,你剛才運用內力導致氣息不穩才會出現那種情況。”他眉心擰在了一起,語氣很是費解道:“從你脈象上來看你身體完全正常,也沒任何蠱毒跡象,按理說不會出現什麼問題才是……難道是陰陽合歡蠱毒解了之後的後遺症?”
他肅聲問:“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還有哪裡不舒服?”
沈寧搖頭:“就心口刺痛了幾下,之後痛感就消失了。”
蕭鶴鈺眼底情緒不明,表情凝了凝:“你這情況和近些時日京城失蹤又尋回的人有點像。”
沈寧頭皮一緊怔了下:“什麼意思?”
寒風凜冽如同無數細密冰針,透過衣物縫隙直直地往人骨頭縫裡鑽。
蕭鶴鈺正經沒一會兒就受不住冷抖了抖身子,抱著自己雙臂搓了搓道:“這事說來話長,外面冷死了,先回你住的院子我再慢慢和你講。”
路上。
“一個多月前謝藥引,也就是謝硯卿給我寫信,說是京城出了幾樁怪案,都是人莫名其妙失蹤幾天,後又被尋了回來。那些人回來後什麼都不記得了,只偶爾會感覺心口刺痛。大夫看過,人沒任何問題,但他們的家人說午夜時分他們會不受控制做出一些詭異的事來,比如睡著後突然從床上坐起身,像是受到什麼召喚一樣往外走,就是摔倒了都感覺不到痛。還有的會走進廚房,將家裡的雞鴨都殺了……”
他一件件說來,沈寧只覺後脊湧現一股寒意,定定心神道:“所以你懷疑他們可能是被下蠱了?”
蕭鶴鈺對她的話不置可否:“原本我沒往這方面想,但方才聽你說心口疼,我不由得將兩者聯絡到了一起。下蠱的人很高明,一般醫者透過脈象看不出來,縱連我對蠱有所鑽研都瞞了過去,要不是你,我可能都猜不到他們結症所在。”
兩人說話間功夫已到了春巷小院門口。
正要敲門,門忽的從裡開啟,一襲月白銀絲暗紋長袍、披著雪青狐裘大氅的謝硯卿立於門前。
他一雙清凌凌眼眸注視兩人,後定在沈寧身上。
看到她臉色有點蒼白,他蹙著眉將身上大氅解下披到她身上,旁若無人道:“臉色怎麼這麼差,可是身體不舒服?”
蕭鶴鈺掃了兩人一眼,默默進院了。
沈寧看著他將自己雙手攏進手心呵了呵氣,搖頭:“我沒事,先進去吧。”
他低低嗯了聲,攬過她肩與她並肩而行,說出的話有些變味:“蕭鶴鈺怎麼回事?”
他在問蕭鶴鈺怎麼會和她一起回來。
沈寧睨了他一眼,心想這人又開始了:“我從凌王府出來遇到了慶王,他把我認成我母親一直追著我不放。我為了甩掉他多拐了兩條街,就偶遇了蕭鶴鈺……”
聽到慶王,謝硯卿眸中泛起寒芒停下步子,握住她雙肩道:“阿寧,我總覺得慶王不簡單,你要對他多加防範才是。”
沈寧眉眼微彎看著他清矜面容,唇邊綻放笑意:“我不傻,自然知道。”
慶王能在太子和榮王爭鬥中明哲保身,能是什麼簡單角色?
說不定比那兩位更加心狠手辣。
一朝被蛇咬,她現在看哪個皇子都覺得心機深沉,慶王也不例外。
撥緊她髮間點翠水藍珠釵,謝硯卿將她圈進懷中:“你自己心中有數就好,我是怕你識人不清被矇蔽。”
沈寧不由得失笑,埋在他懷中調侃道:“謝大人,到底誰識人不清?論起來,你才是單純那個吧?”
謝硯卿俊逸臉上笑意不減,壓低聲音道:“沒辦法,誰讓我就栽在了你手裡。”
蕭鶴鈺在屋裡老半天都沒看到兩人,等的不耐煩了,結果出來一看就見到院裡抱在一起的兩人。
瞧了眼廊下結成的冰錐,他牙齒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