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個不錯主意,衛隨當即應下了。
很快榮王名下店鋪流水就整理成冊到了謝硯卿手上,他又派人暗中查了榮王其他產業和日常開支,發現這裡面大有問題。
將那本從劉管事手上拿到的冊子丟在書案上,他疲憊的揉揉眉心。
下人進來稟報說謝硯安來了,他從交椅上起身:“讓他進來。”
臨到傍晚下起了雨,書房外樹被吹的颯颯作響,湖面籠罩在一片朦朧微暗夜幕中。
雷聲陣陣,雨勢隱有要繼續下大趨勢,書房旁邊的小室裡,淡青輕紗帷幔隨風而曳,謝硯卿與謝硯安對幾而坐。
“兄長找我何事?”謝硯卿開門見山問。
掩唇咳了咳,謝硯安端起茶淺呷一口,抿抿唇:“知你公務繁忙不宜久擾,我也不繞彎子了,你打算如何對沈寧?”
兩人過去如何他不便多問,但沈寧是他帶進京的,兩天前在明月舫又發生了那檔子事,他不能看她沒名沒分的跟著自己阿弟。
謝硯卿面若冠玉五官泛著一層清冷,聞言眉眼微抬看他,語氣不冷不淡:“那是我和她的事。”
言下之意就是不需要他管。
謝硯安語重心長道:“二郎,我並非想管你們的事,只是你與她有了夫妻之實,就該給她一個名分。”
除了府里人和周怡寧,還有他母妃,他和沈寧假扮夫妻的事外界並不知。
他要是和府里人解釋他們不是夫妻關係,沈寧的身份留在府上就會很尷尬,傳出去對她名聲也不好。
所以在此之前他要讓阿弟給沈寧一個名分。
謝硯卿望著簾外雨潺潺,眉眼間透著淡漠:“這事不勞兄長操心,我與她早在兩年前就拜堂成親,名分遲早會給她。”
謝硯安怔了一下,有些驚訝:“……怎麼沒聽你說過?”
他扯唇一笑,那雙清淺的眼睛斂在纖長睫羽下,平靜剔透:“傷心往事,有什麼好提的?”
謝硯安眸光暗下去,大概猜了個七八。
阿寧竟傷過阿弟。
難怪兩人見面後阿弟總是對她冷著臉,原是這般。
他溫聲道:“阿寧是個好姑娘,希望你莫要辜負她。”
聽到他稱呼,謝硯卿眉宇微攏,終是沒說什麼,語氣淡淡嗯了一聲。
見他不太想搭理自己了,謝硯安無奈淺笑了下起身:“該說的話我已經說了,便不打擾你處理公務了。”
“來人,送大公子回去。”謝硯卿瞧了眼雨勢,吩咐候在書房外的下人。
“咳咳……”
伴隨一陣咳嗽聲,謝硯安出了書房。
雨水積在屋簷下的引水溝中,匯入旁邊的人工湖裡。
天空一記悶雷響起,閃電照亮了湖面光景,雨水從梨花藤紋窗間飄進小室。
謝硯卿起身合上窗,傳來叩門聲。
“進。”
玄影收傘後推門進去,衣袍被雨水打溼了些。
“大人,混進大理寺殮房咬毒自盡那人身份查到了。”他拍拍身上雨水,從懷裡拿出一本花名冊:“那人名喚楊山,是榮王五日前從軍營中挑選進王府的侍衛,由於他是臨時遞補,榮王府侍衛名單上並沒有他名字,這是屬下從軍營那邊拿到的花名冊,上面詳細記載了他進入榮王府的時間。”
謝硯卿接過花名冊翻到楊山那一頁,用墨筆勾勒出來做好標記。
頭也未抬問:“趙錄事可下葬了?”
玄影站直了身子:“明日下葬,大理寺諸位同僚都會去送行,大人可要去?”
“裴大人也會去?”
裴大人指的大理寺卿裴允直,謝硯卿的上峰。
玄影沉默了須臾,給了一個不太肯定答覆:“會的吧。”
謝硯卿墨瞳微斂:“我知道了,下去吧。”
玄影拱手行禮,提步欲走,又想起了一事:“對了大人,你讓我查夏知去醫館買藥的事差點忘了告訴你,昨日我問過林春堂大夫,他說夏知要的是具有避子功效的藥材,還要了三副。”
聞言謝硯卿神情一變。
避子?
沈寧要的?
他說過不想要子嗣,她當真了。
不知為何,他心中很不是滋味。
深邃眼眸微沉,他揮手,示意玄影退下。
書房外嘩啦啦雨聲不斷,謝硯卿心情莫名也跟著煩躁起來。
靜立半刻鐘左右,他打算去趟梧桐院,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