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寧從思緒中回過神來,眉眼間帶著幾分疑惑:“誰?”
婢女回道:“他自稱姓孟。”
一聽姓孟她便猜到是誰了,理理衣裙吩咐婢女:“把人請進來吧。”
不多時孟玉宣跟隨婢女來到棲語閣。
“草民參見公主。”孟玉宣作揖行禮。
沈寧放下手中茶盞望向他,淡聲道:“都是熟人,孟公子喚我沈姑娘就好,不必客套。”
她不喜歡朝寧公主這個身份,也不喜歡熟人這樣稱呼她。
孟玉宣抬眸看了她一眼又垂下眼簾:“是。”
她抬手示意他:“坐吧。”
“不了,我此來就是想來對公…沈姑娘道一聲謝的。孟家案子多虧了姑娘才能重新調查,如今罪魁禍首已死,總算是還了孟家幾十條人命一個公道,我在此多謝姑娘。”說著他就要跪下。
沈寧忙止住他:“我什麼都沒做,你不用行如此大禮。”
真正的罪魁禍首還安然無恙,她哪好意思受他這一跪?
孟玉宣卻執意要跪,眼中滿是誠摯與感激:“沈姑娘,你千萬別這麼說。若不是你在其中周旋,又提供諸多關鍵線索,孟家的案子怕是永無重審之日。在我心中你就是孟家的恩人。這一拜,你受得。”
不等沈寧說話,他徑直跪下磕了一記響頭。
謝硯卿來時剛好看到這一幕。
凌王府下人知他與沈寧關係,所以他來一向不用通稟,都是直接到沈寧院子。
看到交談的兩人,他退至廊廡下,等孟玉宣走後才信步進了院。
沈寧早就察覺到他氣息了,看到他現身,彎唇打趣:“謝大人避著作甚,難不成是怕自己見不得光?”
謝硯卿俯身扶住搖椅扶手,點漆眸子緊鎖著她,順著她話道:“阿寧也知道我見不得光,所以,你打算什麼時候給我一個名分?”
她伸手勾了他一縷垂落墨髮,望著他如玉面容佯裝無奈道:“我也想,可我爹不同意。”
“……”
什麼不同意,她每次都插科打諢矇混過去,謝硯卿早就把她心思摸的透透的。
捉住她手攏住,他微微用力將她拉向自己,壓低聲音:“當真是凌王不允?”
沈寧被他看的發毛,有些心虛的移開視線推他:“你不信可以自己去問。”
她就賭他不會去。
不料他爽快應下:“好啊,我這就去。”
見他真要去,她急的忙拽住他手:“油鹽不進,我騙你的行了吧!”
“為什麼?”他目光灼灼注視她,攏眉:“你不想和我成親?還是有什麼顧慮?”
“都不是。”他氣息太過迫人,她偏過腦袋,嘟囔:“我們不是已經成過親了嗎?”
“那不一樣。”他頓了一下:“對我來說不一樣。”
她就是個沒心沒肺的,一日不成親他就一日難心安。
“你不是答應過我,孟家案子結束就和我成親嗎,你現在想出爾反爾?”
沈寧想反駁,卻發現無話可駁。
他單膝跪地就著姿勢將她摟了個滿懷,語氣委屈道:“阿寧,兩年前我就跟了你,難道現在連一個光明正大的名分都不配擁有嗎?當初你說想成親,我可是二話沒說就答應了,如今反過來了,你就百般推拒,你是不是一點都不愛我?”
聽到他居然將兩年前的事拿出來說,還問愛不愛他這種幼稚的話來,沈寧嘴角甚是無語的扯了扯。
“我又沒說不同意,你先放開。”她被勒的有些難受。
謝硯卿沒有鬆手,而是微微仰頭像只可憐巴巴的小狗般望著她:“不放,除非你給我個準話。”
沈寧沒好氣地道:“行行行,都依你,你先起來。”
他不敢置信的看著她:“真的?”
她點頭,略帶鼻音的嗯了聲。
他瞬間欣喜若狂將她摟緊,又倏地鬆開她,激動得語無倫次道:“我這就回去選個良辰吉日……不對,是先找媒婆上門提親,還有婚服,一定要找手藝最好的繡娘,還有聘禮單子得讓人理出來……”
就在他高興手足無措時,一道略沉的悶咳聲響起:“哼哼!”
兩人循聲看去,就見李玄奕不知何時站在了院裡。
他拉著臉:“你要娶本王女兒經過本王同意了嗎?”
謝硯卿站起身朝他施了一禮,唇角止不住上揚:“岳父大人。”
李玄奕皺眉,佯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