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就沒想過要娶妻生子?”
或許是白日的暢談和她手因自己受傷,他周身氣息不再那麼清冷:“沒想過。”復又接著道:“人一輩子就短短三萬多天,也可能活不到三萬多天,活的自在就好,不一定非要娶妻生子才完整。”
聞言她突然目光灼灼看著他,搖了搖頭:“公子說的有理,就是有點可惜了。”
謝硯卿:“……”
“可惜什麼?”他狐疑的對上她視線。
女子容顏在燈下仿若鍍上一層朦朧細紗,越發清豔脫俗動人。
他看到她櫻紅的唇瓣微啟,語氣帶著幾絲遺憾:“可惜了謝公子這副好樣貌,要是生個孩子也一定好看。”
她說這話時目光純粹,完全沒有旖旎心思。
他卻紅了耳廓,手握成拳抵在唇間清咳一聲:“相貌再好也會有老去那一天,臨了也不過是白骨一副。至於孩子——”
他輕扯了一下嘴角:“這輩子我已無娶妻心思,自然也不會要孩子。”
她不解:“謝公子不喜歡孩子?”
“是。”他聲音清冽,並未解釋緣由。
沈寧見他不喜歡這個話題,便不再多言。
垂眸看了眼包紮好的手,她起身:“時候不早了,我給公子下碗麵將就一下。”
他點點頭:“我把菜洗了,你手不方便。”
她沒有阻攔。
吃完晚飯,沈寧將採的草藥倒騰出來用竹匾晾好。
等晾完草藥,她熬在爐子上的藥也好了。
“謝公子,把藥喝了吧。”
“麻煩了。”他頷首。
許是喝的太急,他被嗆的咳嗽起來:“咳咳咳……”
見狀,沈寧心下一急伸手幫他拍背順氣,聲音溫柔問:“怎麼樣,好些了嗎?”
他不好意思的點點頭,感受她放在他背上的溫度,那樣軟,那樣溫暖。
他想,她的手摸起來肯定很舒服。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他臉騰的紅了,忙錯開她手:“寧姑娘,你我非親非故,又男女有別,還是保持點距離的好。”
沈寧眼底一閃而過一絲惡劣,嘴上應著:“我曉得的。公子是怕壞了我名聲。”
“只是我自小在這鄉野之地長大,又是大夫,平日少不了與看病的男子近距離接觸,早就沒什麼名聲了,並不在意這些。”
他清俊臉上眉攏了攏:“即便寧姑娘不在意,也切不可亂了禮節。”
他語氣並不怎麼好,甚至帶著點薄怒。
他清楚身為大夫不可避免要接觸男患者,可他接受不了她像對他一樣對待別的男子。
沈寧面上怔了一下,眼中劃過受傷:“謝公子說教的是,以後我離你遠些就是了。”
謝硯卿:“……抱歉,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並非是怪她離自己近,而是不想她也這樣溫柔的對待別的男子。
她垂下纖長眼睫:“謝公子不必解釋,我都懂。藥也喝了,早點休息。”
話落她端起藥碗出了房間,背影莫名顯得有些落寞。
謝硯卿懊悔,自言道:“我都說了什麼,我與她不過才相識幾日,有什麼資格說人家。”
可話已經說出口,再後悔都沒用了。
明日再找機會道歉吧。
跑回房間關上門,沈寧強忍著沒笑出聲。
這一波她都得誇誇自己。
激將法果然屢試屢爽。
看來謝晏已經開始在意她了。
但是還不夠,她必須要讓他完全喜歡上她才行。
心念一動,她心中便有了主意。
唇角上揚一抹弧度,她眼中迸發出一抹亮色:“謝晏,你逃脫不了我掌心的。”
——
翌日。
謝硯卿剛醒就聽到敲門聲。
“謝公子,我上山採藥去了,早飯已經做好放桌上了,你起了就趁熱吃。”
看著門前要離開身影,想起昨晚的事,他高喊:“等一下寧姑娘。”
快速穿好衣裳去開門,沈寧揹著竹簍站在門前,一身青色粗布衣裙,打扮利落。
他抿抿唇開口:“寧姑娘,昨晚的事,對不起。”
她笑:“謝公子不用在意,我根本沒放在心上。”
目光落到到她背上竹簍上,他道:“姑娘手受了傷,為何不養幾天?”
她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