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常寨。
注視手握長劍,神情森冷嗜血的男子帶人踏著一路屍體慢慢逼近,雪凌薇幾人都慌了神。
謝硯卿白袍翻飛,周身泛著凜冽殺意,所過之處,手中劍劃過地面,妖冶的血順著劍尖滴落,如同煉獄而來的修羅。
他氣勢過於強大,雪凌薇三人從心底升起懼意,二當家張有德聲音發顫道:“三妹,大哥已經死了,現在五常寨就是一盤散沙,我們的人都被他們殺的只剩這點了,要不…要不還是降了吧。”
雪凌薇強撐著身體站起來,擦掉嘴角血漬,眼神發狠啐了一口:“孬種,老孃字典裡就沒有降這個字!”
四當家曾虎兩股顫顫,怒斥道:“你要死別拉上我們,都怪你非要搶那個病秧子當什麼狗屁壓寨夫君,把我們全害了!”
雪凌薇此時也後悔了,可已經遲了。
她舉起劍高喊:“兄弟們,左右是死,跟這些狗官拼了!”
“殺——”
劍互相碰撞發出刺啦聲,火花四濺。
整個五常寨瀰漫在廝殺聲中,濃煙滾滾。
謝硯卿在雪凌薇飛身劈來一瞬,身形極快避開,一招將她擊飛重重摔在地上,在她尚未反應過來時,泛著寒意的劍架在她脖子上。
聲音凜若寒霜:“昨日被你們抓來的人呢?”
一口鮮血噴在地上,雪凌薇沒想到這個男人這麼強,這是她第二次吃癟,第一次是昨晚那個打暈她的女人。
她陰惻惻一笑:“你來晚了,他們已經被我殺了。”
“那你就去死吧!”冰冷刺骨聲音落,血噴濺而出,染紅了謝硯卿一片袍角。
他很是嫌惡的揮劍割去那一片袍角,轉身。
“大人,寨中都找遍了,沒找到大公子身影。屬下抓了幾名山賊拷問,他們說大公子昨夜就逃了,他們也不知道人在何處。”玄影稟道。
在山賊屍體上將劍身上血擦拭乾淨,謝硯卿清冷矜雅面上無甚表情道:“去京城必然要經過幽州城門,傳信給衛隨,讓他帶人去城門口等。”
“是。”
朱友鳴一身綠色官袍帶著人而來,臉上是抑制不住的喜悅:“謝大人,餘下山賊都抓起來了,你看要怎麼處置?”
冷淡瞥了他一眼,謝硯卿丟下一句自己看著辦就邁步離開。
幽州大旱,朝廷撥下的賑災糧不翼而飛,皇帝將此事交給太子李塵霄來調查,作為太子一派的人,這案子自然而然落在了他頭上。
案子已查明,他須得趕回京上稟,今日已耽擱一日,沒時間再浪費在這些小事上。
——
天黑之前沈寧幾人走到一處小鎮上,人與馬都累的不行,就停下暫作休息。
謝硯安幾人身上錢都被山賊搜的一乾二淨,只有沈寧因為“太醜”山賊只拿走了她腰間荷包,她藏在懷中的錢逃過一劫。
去京城還要一日時間,四個人兩匹馬完全不夠,沈寧打算再買輛馬車,加上要買水買乾糧,她錢只夠要兩間房。
“要不你們三人擠擠?”
花她錢,謝硯安自然沒意見,正欲開口,被小二打斷:“抱歉幾位客官,我們店一間房最多隻能住兩人,多了得加錢。”
飛流撓撓後腦勺:“我和阿四都是下人,隨便找個地方將就一晚就成,沈女俠和大公子住吧。”
阿四贊同的點點頭。
沈寧也是苦過來的,在她看來人都一樣,哪分什麼高低貴賤,讓兩人睡在外面多少有些於心不忍。
她拽過謝硯安:“我和我夫君住一間,他們倆一間,這樣總可以吧?”
在場的人都愣了一下,謝硯安更是因她突然而來的一句夫君,心臟不受控制跳起來。
小二懷疑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掃,根本不信她說辭。
沈寧捏了一下謝硯安腕口處軟肉,他蒼白臉上飄上一層薄紅道:“我們、我們確實是夫妻。”
客人都這樣說了,小二也沒道理再為難,將信將疑遞上鑰匙:“這是你們的鑰匙。”
接過鑰匙,幾人上了二樓,沈寧把鑰匙丟給飛流:“拿著。”
飛流一臉感動:“大公子,沈女俠真是個好人,為了我們犧牲的也太大了吧。”
沈寧瞥了他一眼,又看向謝硯安:“謝公子,你沒和他們說我們的事?”
既然是假夫妻,自然就得坐實一點,不然如何騙過外人?
清咳一聲,謝硯安溫潤面容含笑:“飛流,以後你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