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中暗了暗,唇角勉強牽起一抹笑來:“那再好不過了。”
她起身:“時候不早了,你早點休息,我該回去了。”
“我送你。”他輕咳一聲道。
“不用了,沒幾步。”她謝絕他好意。
直到她背影消失,謝硯安才收回目光。
“咳咳……”他澀然一笑,墨髮垂在臉側,眼睫在燈光中投下淡淡陰影,整個人透著病態的脆弱感:“我一副隨時都可能會死的病弱之軀,還肖想人家做什麼?”
明知不會有結果,可他還是忍不住心動。
人總是這麼矛盾。
——
怕謝硯卿誤會,沈寧本想將自己幫謝硯安應付他母親的事和他說一下,可他一連兩日都沒回過府。
問了衛隨,只說是在大理寺忙查案,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謝硯安母親派來的人第二日就到了,是他母親的心腹,名叫忠伯,人如其名,對他母親十分忠心。
得知謝硯安是因救命之恩娶了沈寧,他眼神犀利將人打量一番,面色很是不虞。
沈寧一離開攬竹苑,他便勸諫起來:“大公子,婚姻大事怎可兒戲,此女子一看便是衝著你身份來的,這樁婚事萬做不得數。”
謝硯安表情冷淡掃了他一眼,語氣頗為不滿道:“忠伯,我念你是我母親身邊的人不予你計較,這話以後莫要再提了。”
“大公子——”
“行了,先前只是與周家交換了賡帖信物,又不是定了婚事。只要周小姐對我無意,換回信物就是,這件事我自會去處理。”
忠伯沒辦法,只得先給主子蕭側妃寫信去。
謝硯安約了周怡寧在明月舫見面,隨行的還有沈寧。
明月舫是達官貴人喝茶消遣或是談公事的地方,因此私密性很好。
謝硯安兩人剛下馬車,便聽到一道溫軟女聲:“硯安哥哥。”
兩人循聲看去,一名嬌俏少女帶著貼身婢女款款而來。
她身著顏色亮眼的鵝黃散花如意雲煙裙,梳著百花髻,整個人顯得精神又明朗,腕間帶著的翡翠鐲子顏色透亮,一看便知是不凡之物。
到了兩人跟前,她自覺忽略沈寧,親暱的挽住謝硯安胳膊:“硯安哥哥,好多年不見,你可有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