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互視一眼,大致將事情交代了一下。
“他一聲不吭就和人成親了?”聽完李塵霄滿臉震驚:“這麼大事他為何不跟本王說一聲?”
兩人目光瞄了眼他,又齊齊垂下。
“翊王殿下,我家大人並非有意瞞您,主要是太突然了,還沒來及和您說,就連我們都是大人回青州城那日才知曉。”衛隨悻悻道。
李塵霄闔眼深吸一口氣,手扶著額頭:“罷了罷了,現在人也死了,這樁婚事就當沒發生過,母后那裡我會瞞著,你們在外也不許說漏嘴。”
兩人異口同聲:“是。”
來回踱步一會兒,他負手站定:“晟淵感情上過於純粹,本王懷疑他是被人騙了,你們這幾日寸步不離跟著你家大人,要是他有不對勁的地方,一定要將人攔住了。”
“京中催的急,本王得趕回去。有什麼事你們就飛鴿傳書,最多五天時間,必須讓你們大人歸京。”
“卑職謹遵殿下令。”
“行了,你們去吧。”他揮揮手,衛隨兩人退出去。
“堂堂大理寺少卿,竟被一個農女耍的團團轉,真不知道晟淵平日的睿智都跑哪兒去了。”坐立難安,李塵霄還是有些不放心,沉聲道:“影青,你留下去查一下這個叫桑寧的女人。”
晟淵對待公事鐵面無私,手段果決,可在感情上太過單純,他就怕那女子目的不純,就算人死了,也要查一下才安心。
一連三天,謝硯卿派出去的人都查不到失火真正原因。
主要是臨水村那等地方太過偏僻,加上茅草屋方圓十里都沒有人家,要查起來簡直難如登天。
謝硯卿懷疑是王家人動的手,派人將七十歲的王老爺抓來拷問,結果他說根本不認識什麼桑寧姑娘,更沒有她爹欠債要強娶她一事。
謝硯卿得知後如遭雷擊,根本不信他說辭。
要不是衛隨兩人攔著,王老爺一把老骨頭差點被他給搖散架了。
當是時,影青將查到的資訊飛鴿傳回京城,來到驛站向謝硯卿稟明。
“謝大人,桑寧確有其人,只是她在一個多月前就離開臨水村投靠她遠房親戚去了,你口中的桑寧與她根本不是一人,大人必然是受矇騙了。”
驛站房間內,謝硯卿坐在交椅上,半掀著眼皮,神情頹然。
“她是不是真的桑寧又如何,她並沒圖謀我什麼,如今人已死,便是任何人都可以汙衊她。”
影青驚詫:“謝大人不可糊塗,殿下讓我留下查這女子,就是怕她是榮王派來迷惑大人的,大人切不可中計了。”
中計?
謝硯卿嗤笑一聲。
她若是榮王的人,就該等他去接她一起回京城,然後一直潛伏在他身邊給榮王通風報信,而不是在他走後就莫名葬身火海了。
“大人當以大局為重,皇后娘娘和殿下還在京城等你回去,你切不可因一個女子失了分寸。”
“夠了。”他聲音淡的生冷,握素銀茉莉花髮簪的手緊了緊:“我自有主張,你回京去。”
“殿下說了,讓我務必親自護送大人歸京。”影青態度堅決。
謝硯卿身後是蕭家,是沒資格意氣用事的。
此事若傳回京城,被有心之人利用參一本,到時為難的還是翊王和皇后。
謝硯卿本就不是溫和的人,在京中更是以活閻羅著稱,要想他有什麼好臉色根本不可能,他墨眸泛著森寒詭譎,緩緩吐出兩字:“隨你。”
兩天後。
是夜。
月掛蒼穹,清風拂青山。
驛站百米開外粗壯榕樹下。
謝硯卿手握一罈秋露白席地而坐,白袍如雪,人似謫仙。
玄影與衛隨立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幕,無奈嘆息。
“為了一個騙他的女子,大人把自己整成這副模樣,真的值得嗎?”
“你少說兩句吧,要不是你提出的勞什子挖墳驗屍,大人至於現在還走不出來?”衛隨雙手環胸白他一眼。
玄影沒好氣道:“我哪兒知道屍體真的是——”
他頓了頓:“真的是夫人。”
他們算是看明白了,謝硯卿在意的根本不是被騙,而是桑寧真的死了。
得知桑寧身份是假的以後,他們就懷疑人是不是假死,謝硯卿心中也是這般想,玄影便提出驗一下屍,挖出屍體後根據殘留的衣物碎屑,確認是桑寧無疑。
謝硯卿氣急攻心,回來後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