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夜晚,風是瘋狂的。夜幕降臨,寒風好似一個醉了酒的大漢,遊蕩在懸崖的每座帳篷前,它時而放開喉嚨狂怒地咆哮,時而又疲憊的喘著粗氣。
帳篷的一角,火爐裡燃著明亮的篝火,青色的煙像夜間的霧一樣,輕輕地升起,升到帳頂,便和帳篷上的積雪融在一起。
蘇墨澤坐在火堆旁,不時拿著手裡的小棒撥弄著眼前的火堆。
“啪啪”地幾聲響,火星兒從火苗頂端迸發出來,隨著風兒飄出了帳外,紅色的光在黑色的夜空閃啊閃,像仲夏夜的繁星。
蘇墨澤顯得有些煩躁,他把手中的小棒往火爐裡一扔。
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百無聊賴的道:
“小師叔,這裡我太沒意識了,連個獵都打不了!我們什麼時候出發啊?”
桑妍躺在離火爐不遠的長椅上,閉目養神,好像沒聽見似的,並沒有理會蘇墨澤的牢騷。
蘇墨澤望了望桑妍,沒有私心,接著道:
“小師叔,我快無聊死了,你說句話啊!”
桑妍仍然沒有睜眼,翻了個身,淡淡的道:
“好好休息,說不定明天我們就會出發!”
蘇墨澤百無聊賴的離開了桑妍的帳篷,回到自己的小窩。
一進帳篷,就看到飛虎魔獸蜷在一起,躺在他的床尾。
蘇墨澤上前,摸了摸飛虎魔獸的頭,無奈的道:
“小虎,這裡太無聊了!好想去打獵啊!”
飛虎魔獸本是眯著的眼睛睜開了一條縫,打著哈欠,看了蘇墨澤一眼,又閉上了。
一道懶洋洋的聲音傳來:
“哎呀!主人,這麼好的天氣,躺在被窩裡睡覺多少舒服啊!那什麼獵啊!有的吃,有的睡的,要是永遠都這樣我的人生完美了!”
蘇墨澤沒好氣的白了自己的契約獸一眼,氣哄哄的跳上了床,窩在被窩裡,沒有理會一旁的飛虎魔獸。
飛虎魔獸抬起頭,瞄了瞄另一頭轉進被窩的蘇墨澤沒有做聲,勾唇笑了。
桑妍今天告訴它,她找到了去落日深淵的方法,讓它做好準備,明天就出發。
還囑咐它就先不要告訴主人了,省得他興奮的睡不著影響明天的行動。
這頭,桑妍回想起幾日落日時懸崖邊發生的變化,她拿著一根棍子在地上不停的畫著。
突然,她好像明白了什麼,粉嫩的唇角微微翹著。
桑妍起身,收拾手裡的棍子,回到床上繼續睡了。
對面魏森他們的帳篷也很是安靜,並沒有傳出什麼不合時宜的響動。
帳中,二人緊緊相擁,臉上流露出幸福甜美的笑容,一派歲月靜好的景象。
靜謐的夜晚,悄然鋪就一份恬淡,沒有白日的喧囂,時光靜美,不負良辰!
帳外,月色高畫質,藍色的夜空繁星如網狀排列,珍珠般的繁星亮閃著星星點點的光,月亮衝破薄雲,踏著天際,姍姍而行。
清冷的月色如水洩下,簡陋的帳篷群中亮著一盞孤燈,沐浴在如水的月色中……
翌日……
微涼的晨風吹起灰白色的帳簾,金色的陽光透過帳簾的縫隙照進帳篷。
帳中的大床上,只看見一隻白皙的手臂,溫柔的在一人的眉羽間摸索著。
下一秒,只看一清秀男子頂著一亂糟糟的頭髮從床上坐起來,睡眼惺忪,緩緩睜開眼睛,看到眼前的人,不由精神一震。
他欣喜的道:
“夜大哥,你怎麼醒這麼早?”
玄夜坐直自己的身體,摟著眼前的人,在他柔美的下顎落下輕輕一吻,柔柔的道:
“昨日說好,我們一起遊歷山河,這就走吧!”
魏森皺了皺眉,望著外面的皚皚白雪,有些心疼的道:
“可是,你……”
玄夜握著他的手,輕輕的放在自己的心口,柔聲道:
“沒什麼可是的,我很好,你不必擔心!以前是我顧忌太多,沒能按照自己的心意而活,錯過的太多。現在雖然我的生命發達了盡頭,我想活成自己!”
魏森感受著玄夜那強壯而又有力的心跳,他伸出手環抱著玄夜的腰身,把頭緩緩埋入他的頸窩。
玄夜低眉淺笑,望著他那嫣紅的唇,輕輕吻了下去,二人極力的纏綿,帳內一片春色。只聽帳外寒風呼呼的吹過,沒人敢上前打擾。
良久,二人收拾好行囊,朝著不遠處的山巒中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