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月色如水,灑在靜謐的古道上,繁星點點,猶如明珠鑲嵌在夜空中,為這寂靜的夜晚增添了一抹神秘。
丞相府後院,丞相夫人的房內,哭聲一片。
床前,斜倚著神情憔悴的丞相夫人,淚眼婆娑,悽然淚下,邊嚎邊道:
“相爺,這可是如何是好啊!月兒可是相府嫡女啊!怎麼能做側妃!說的好聽是側妃,那也是個妾啊!”
坐在一旁的孟靈月也是一臉的淚水,期期艾艾的嗚咽著。
孟之舟頭疼的看著母女二人,有些懊惱:
“哭哭哭,就知道哭,你說你多那個嘴幹什麼?”
“相爺,這也不能怪月兒啊!那麼多人說話,憑什麼月兒不能說!”
丞相夫人聽到相爺的話,沒好氣的道。
孟之舟被二人吵的腦子嗡嗡的,說出的話也重了些:
“好了,別哭了,好歹皇上沒有收回賜婚,且離王也並沒有他妃嬪,等明年月兒入了府,趕緊生下一兒半女,還是能扶為正妃的!”
然後又看了一眼自己疼愛了多年了女兒,神色柔和了幾分:
“月兒,爹貴為丞相,怎麼可能只讓你做個側妃!放心好了,正妃的位置定是你的!”
聞言,孟靈月停止了哭泣,半信半疑的望著孟丞相。
“真的?爹你沒有騙我?”
孟之舟慈愛的摸了摸自己女兒的頭,慈愛的道:
“當然,好了,不要哭了,和你娘趕緊休息吧!爹還有公文要處理。”
話落,孟之舟走出了後院,朝著丞相府書房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孟之舟看上去平靜,實則他的內心卻充滿了波瀾!
他的大女兒一向好拿捏,在丞相府時,他這個當爹爹的說什麼,大女兒就做什麼。從未想過,有一天她會不聽自己的。早知如此,他就不該在皇上面前拿她的婚事說事!
孟之舟來到書房正處理著公文,突然聽到有人叫他。
“孟之舟!孟之舟……”
一陣縹緲的聲音不斷的呼喚著丞相大人的名字,他尋聲往書房的屏風後望去,孟之舟的瞳孔不由一縮。
面前之人狼狽不堪,他身受重傷面色蒼白,眉尾間有一顆黑色小痣。而正是這顆痣,勾起了孟之舟多年前的回憶,他有些慌神,久久沒有動作。
“好久不見啊孟之舟……”
渾身散發死皮的男人,就這麼靜靜的盯著孟之舟,費力的朝他打了個招呼。
“怎麼,你不會這麼快就把我忘了吧!想當年在邊疆,要不是我告訴你蕭寒霜的喜好與行蹤,你如今能坐上丞相大人的位置!當年我幫了你那麼多,你我之間也算得上是老朋友了吧……”
聞言,孟之舟吞了吞口水,額角佈滿了細汗。他自然認出了眼前的人是誰,他萬萬沒想到的是,事情過去那麼久了,他居然還能找到自己。
孟之舟驚駭無比,心中的恐懼更甚了,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只聽他結結巴巴的道:
“事情都過去那麼多年了,答應你的事我已經做過了,你還來找我作甚?”
當初他還是個五品小官,準備去京中赴任,路過南疆邊境時,遇到了這個人。是他告訴自己當年的大將軍有個女兒,很是美麗,娶了她有助於自己仕途。
於是兩人就合作起來,謀劃著得到蕭寒霜的信任與喜愛。這件事過後,本來就不該有所聯絡的兩人就再也沒有聯絡過了。他這個時候來找自己,肯定目的不純。
孟之舟正準備說點什麼,眼前的男人突然狂笑不止,直笑的孟之舟頭皮發麻。
“孟相,你還真是天真!你該不會是以為和我們南疆交易,一次就夠了吧!你給我的那些訊息,可是一點用處都沒有,我本來早就想來找你了,可是因為蕭炎一直拖著我,後來又來了一個,那是你的大女兒!要我說什麼好呢……”
男人雖然受了重傷,但是對付孟之舟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還是不在話下的。他掐住孟之舟的脖子,孟之舟拼命的想要逃,卻不知為何根本挪不動自己的腳。
眼看自己就要死在這個惡人的手下,孟之舟驚恐的道:
“你想要什麼,我給你就是,但是通敵叛國的事我絕對不會做。”
聞言,男人鬆開了手,拍了拍孟之舟的肩膀,微笑著道:
“老弟,別那麼緊張,我剛剛只是開了一個玩笑,放心好了,我怎麼會讓你賣國呢!”
然後只見他眸色一轉,露出兇狠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