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虞和邵星闌在往西南去的路上見到了不少流民。
大多數人類不知道殭屍是什麼東西,他們只知道前段日子西南因為乾旱而突然內亂起來,凌王殿下被派往西南平亂。
旱災加上內亂死了不少人,那些貪官汙吏被盡數除去後,凌王殿下留下了賑災的官員便匆匆忙忙回京覆命去了。
然而這場災難開始逐漸演變得不止是死人那麼簡單了。
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西南的亂葬崗開始慢慢地瀰漫起了瘴氣,有人說在附近看見了臉色青白行動詭異的人形怪物,但大家都沒當一回事。
直到守陵人一家五口以極其詭異悽慘的形狀死在家裡,腦袋、四肢、軀幹全都東一塊西一塊,殘缺不齊像被野獸啃食過一般。
由於天氣炎熱,很快屍體便腐臭了,當終於有人發現過來檢視的時候,一進門便看見了遍地湧動的肥蛆。
隨後過來看到現場的人不是當場被嚇暈了,就是在門外吐到天昏地暗。
一開始官府以為這是仇家報復,可很快每到夜晚降臨,死亡人數就會大幅度增加,甚至僅一個晚上就會有數十戶人家慘遭滅門。
有幸存者肯定地說那是一個臉色青白髮灰,全身長著白毛,力大無窮而且會飛的怪物。
普通的門鎖在它面前跟紙糊的一般,只不過輕輕一碰,便轟然倒塌。
於是恐慌越來越遏制不住了,每一個夜晚,西南的百姓都難以入眠,虔誠地祈禱著那怪物不要在自家降臨。
以亂葬崗為中心的瘴氣越來越濃郁了,慢慢地竟將整個西南都籠罩了起來。
如今百姓出行都成了困難,每天都只能看見一片灰濛濛的天。
再然後大家都開始頭昏噁心呼吸困難,各種毛病開始攢在一起爆發,每個人的臉上都是病懨懨的。
除妖師也來了好幾波,都無功而返,甚至有好幾個都死在那怪物手中。
不過大家也透過除妖師知道了這到底是個什麼怪物——
殭屍,而且是隻等級很高的殭屍。
有可能已經到了飛僵的等級,甚至再進一步便要進化成殭屍之王“魃”了。
再在這裡待下去也只會成為飛僵進化的養分,西南的百姓紛紛外逃,流離失所。
奇怪的是京城好像並沒有收到西南出事的訊息,要不是松源透過老鼠得知了此事,他們也根本無從知曉。
不過這暫且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之內,他們目前的重心全放在了這隻殭屍上。
邵星闌眉頭緊鎖:“這隻殭屍既然已經進化到了飛僵的程度,說明已經修煉很久了。可當地的百姓都說之前從未有過殭屍作亂,那究竟是什麼原因導致它突然開始大規模傷人的?”
“會不會是因為之前的內亂和乾旱死了很多人,給它提供了太多養分,讓它從一隻普通的低等殭屍一躍成為了飛僵。它感受過血肉的味道之後就迷上了,所以瘋狂襲擊人類?”
松虞推測道。
“有這個可能。”邵星闌沉聲道,“但是我不太理解,它將瘴氣佈滿整個西南,是要做什麼?”
“西南被瘴氣籠罩,人類無法正常生活,自然會離開這裡,那它就失去了食物儲備。”邵星闌點著西南的地圖,“它這麼瘋狂地襲擊人類,顯然對血肉已經上癮,可它現如今卻為了圈地盤,不惜把人類趕走了。”
松虞擰眉:“野獸圈地盤是為了滿足生存需求和保護領地內資源,可是它圈地盤卻讓領地內的資源流失了,這是什麼道理?”
“除非它在用瘴氣保護自己,因為西南附近,有什麼很強大的東西,讓它的恐懼戰勝了對人類鮮血的渴望。”
邵星闌肯定地說道。
松虞張大了嘴巴:“一個飛僵就已經夠麻煩的了,居然還有讓它更恐懼的東西?那它離開西南不就好了,為什麼與其恐懼著也要賴在那不走?”
“在成為魃之前它不會走的,殭屍只有在成為魃之後才能真正離開它的棺槨周圍。雖然西南的百姓很多都離開了,但之前乾旱和內亂死傷過大,怨氣仍在。除了血肉外,怨氣就是它修煉的最好養分。”
松虞一愣,不由喃喃:“怨氣……”
她突然想起了同樣以怨氣為食的小朱厭。
到這裡來之前她把小朱厭收進貝殼空間,現在貝殼空間打不開了,也不知道她和裡面的其他人怎麼樣了,過得好不好。
邵星闌看她突然發起呆來,知道她是想小朱厭了,伸出手來將她的手握住,溫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