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同洪流的木錐也放緩了速度,不過此時的雲隨風已經筋疲力盡,接連施展武技,浪費了大量的體力與精力。
不光如此,他的身上沒有一處好地方,到處都充滿著傷痕,甚至左臂由於沒有來得及抵擋,被一根木錐貫穿,如今活動已經不靈活。
意念頑強的雲隨風並沒有服輸,依舊賣力揮動著手中的泣血刃,斬碎迎面飛來的木錐。
對方沒有任何失去耐心的舉動,從頭到尾一直站在浮石之上,迎面的木錐也似乎被一隻隱藏的大手在暗中操控,讓雲隨風寸步難行的同時,使其受傷卻不致命,有意玩弄又像是在考驗。
不過,如今的雲隨風已經想不了這麼多了,闖到此境地,付出了太多,也得到了不少。
他的身體多處傷口已經結痂,撕裂,再次結痂,這可比單純的受傷更加考驗意志,那鑽心的疼痛也並非一般人能夠承受的。
此時的他神志似乎有些模糊,揮動手中泣血刃,全憑本能與原脈自身的靈性帶動。
這奇特空間四周空無一物,就像是待在一條玻璃甬道中,看向左右側,均能看清他狼狽的模樣,再看同樣光滑的地上,雲隨風濺落的血隨處可見,觸目驚心。
落木不斷,時間不止,考驗就不會停。
“如果你放棄的話,可以放你一條生路。”不知過去了多長時間,黑袍人忍不住發聲。
看著連揮動泣血刃都困難的雲隨風,不由開始重視面前的黑衣少年。
他經過尊老的授意,給了雲隨風一個機會,而當他看到雲隨風那冒著精光的眼神,黑袍人不再說話,他似乎已經知道了答案,身後的大樹再次晃動,又是一波木錐匯聚。
“殺!”
“黃階上級·化血池!”
雲隨風用行動回答了黑袍人,腳下血水噴湧而出,他從血池中走來,手持由血匯聚的血色長刀,體力在恢復,原力卻在逝去。
血腥之氣逐漸籠罩這片奇特空間,連飛舞的木錐似乎都受到了影響,沾染了血氣,或許這將是拼死一搏。
黑袍人見此來了興趣,抬起胳膊,同時他的身後巨樹也似乎受到了牽引,更多的落木順勢而出,飛向氣勢大增的雲隨風。
風捲殘雲般的攻擊進入化血池範圍內,雖然受到了一定的影響,不過並沒有完全阻礙攻擊的進度。
雲隨風猶如掙脫囚籠的小獸,充滿了力量,身影四散,刀影繚亂,木屑依舊飄散,落於光滑的地上,堆積成了一層層,一疊疊,沒有放棄,也不再後退。
在潛移默化中,雲隨風體內還沒有完全化盡的遠古之魂力,就在揮動泣血刃時,一一融入原脈之中,使得雲隨風體內充斥的力量愈發磅礴。
每向前走一步,泣血刃便揮出不計其數的刀芒,越往前一步,便需要擊碎更多的落木。
數丈距離,哪怕是此時的雲隨風都不是輕易能夠走完的,直到離黑袍人只有五步時,笑聲再起。
“脾氣倒是倔強,不過這裡可是百木域,你沒有囂張的資本,讓你看看什麼是真正的無邊落木。”
黑袍人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之意,他身後的大樹在剎那之間暴漲了一截,射出的木錐更加迅猛。
確實比先前厲害不少,近在咫尺的雲隨風頂著強大的壓力打算快速逼近,卻並未如他願。
哪怕是泣血刃劈砍,也遠遠不及落木的出現速度,稍有不慎,被一根木錐瞄向胸口破襲而去,血色長刀晃動也沒有砍碎,被迫後退,左右躲閃,堪堪抵擋。
在化血池之上,雲隨風的攻擊力與體力都恢復到了一定的程度。
漫天的無邊落木席捲而去,形成圍籠之勢,雲隨風左擋右靠,與之僵持,只不過如今的落木力量更甚之前,隨著時間的推移,亦使他身上的傷越來越多。
但越是這般,雲隨風越頑強,體內未完全吸收的魂力就在這持續的壓力之下完全釋放,雲隨風的修者實力也來到了七級赤階。
但云隨風仍然落於下風,照此等情形之下,必敗無疑,
“最後問你一遍,認不認輸?如若認輸,可留你一命,否則…”
黑袍人並沒有再說,可是他身後的落木威力又增,不給雲隨風任何喘息的機會,落敗只是時間的問題。
“你們為何都是這般,視弱者為螻蟻,站在高處,卻踩踏所有人,為什麼你是這樣的,他們也都是這樣的?如果有一天你們歸為弱者,又如何去想?你們考慮過嗎?”
“你們都該死,都將墜入煉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