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忙忙碌碌的,制了花糕,又做了胭脂。
午後的她們便慵懶的坐在茶室裡,看著外頭太陽照在園子裡景緻,喝著茶吃著糕點,說說笑笑。
葉暖喝了桃花釀有些微醺,窩在角落裡就睡著了。
素雪看著她因微醺而粉嫩嫩的臉,不禁輕輕的一捏,然後找了個毯子給她蓋上:“我的傻丫頭。”
伊卉雅翻開著棋譜,覺得深奧有趣或是難解時都和素雪一起談論,嚐了幾口桃花釀後興致起來又彈了首曲子。
見今日明媚,而且姐姐們都在,荀梓纓這一刻覺得能活到現在真是沒白活。
她開始作畫想把心中的她們都描繪下來,想把一刻永遠的珍藏住。
此時和著伊卉雅的琴聲,素雪唱道:“
暮花簌簌春景明,跫音獨步影,落泥濘,倦倦聞有鶯燕鳴;
瓊臺深深綠瓦青,俯首舞輕翎,花燭熒,悵悵猶念飛鶴亭。”
沉浸在曲中的荀梓纓在曲終時才恍過神:“真好聽的,這詞也好。”
伊卉雅道:“前日翻開曲譜見這曲子,只是尋不著原曲的詞,又委託了雪姐姐填詞。”
“’俯首舞輕翎,花燭螢。‘漫天可見的螢火,那可多美呀。”荀梓纓道。
伊玉姍來給她們送來鮮果,見她們這般高興便也不打擾,把鮮果交給芙花便走了。
“雪兒好幾日都沒這麼開心。”伊玉姍想起前些天每日冷臉的素雪,現下暖丫頭一回來她便好了。
鞠姑姑道:“婢子還記得暖兒剛到虞家的時候,小娘子第一次見她便喜歡,有了暖兒之後這小娘子才像個小女孩。”
這素雪就是太聰明,人其實不能太聰明,那不是好事。
知道的太多反而越沉重,這素雪就是懂事太早思慮的多。她的病根子便是憂思過度的緣故,心裡太有主意,太多的打算。
這回素雪設計算計了張家,不過只是動張家一些產業,伊玉姍覺得素雪必定還有籌謀。
五月過了,離六月初五的婚期只剩下了二十幾日。
伊玉姍明白這素雪是希望出嫁之前能在手裡多攢些本錢,這慕容妘是什麼人這伊玉姍心裡太清楚了。
雖然看著慕容妘平日裡和善像個菩薩,但是自小一起長大伊玉姍實則明白她倒是菩薩還是羅剎。能成為王妃,能生下嫡子。這宣王的女人不少,但是她能牢牢掌權的理由可不是因為生了兒子。
“王府宮門的路難走,幸而暖兒在她身邊。”伊玉姍想起當年第一次見到葉暖時候還特別嫌棄的,現在每一日都覺得這段緣分真好,這暖兒或許就是上天賜給素雪的。
鞠姑姑道:“進了王府後小娘子想處處不被掣肘的話,現在自當就要打算的。”
伊玉姍心裡粗略一算現下素雪名下的莊園和其他產業有多少,這慕容妘不會讓素雪管家的,這素雪這手裡要是沒有點底氣那就會在宣王府處於下風。
雖說備的嫁妝不少,但也要看看婆家是什麼地方。
出入宮闈王府上上下下的打點,逢年過節的送禮回禮,加家宴宮宴撐體面的衣裳首飾。處處都是要動用銀子的地方,若是隻靠每月的月例銀子塞個牙縫都不夠。
收了新的莊園和酒樓,趙管家忙的抽不開身,素雪便請虞若楓出面打理。
但這虞若楓從來不管賬,兩眼一抹黑的。
素雪細想後只得讓葉暖裝成小廝跟著虞若楓一起出門,教了半年的算賬也該試試這丫頭了。
換上衣服的葉暖怕自己做不好,心裡十分的惶恐,素雪道:“按照平日我說的做便好,這些家當很重要,進王府前都要打理妥當。”
知道輕重,葉暖點了點頭。
兩人騎馬出門,行了一日先到外頭新收進來的莊園看看。
這兩個人都習武之人,管事的一看兩個人腰間的劍就犯慫。都是欺軟怕硬的軟骨頭,這會別提多殷勤。
所有管事和能說上話的都站在屋內,葉暖開始查賬,虞若楓在旁擺著冷臉恐嚇他們。
“春秋兩季的租子都能收上來便好,不能按時收不上來若有緣故也罷,若是妄圖渾水摸魚。”葉暖話鋒一變,從隨和變得凌厲:“我家主子脾氣好,但我不是。”
說著手中的飛鏢咻!咻!幾聲劃過他們的耳邊,幾根頭髮掉落下來。
他們直接嚇得腿軟,怎麼感覺他們是從狼窩進了虎穴呀。
葉暖取出一卷畫卷掛在了牆上道:“我家主子說,知這片地開墾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