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在不斷推進,翟惠妃廢除惠妃之位貶為庶民,她與元琩的葬禮皆草草了事。
東宮這一邊悲慼像死城一般,跪在靈堂前的元泌十分憔悴,元璂悲痛之下已是白頭。
一身縞素的素雪踏進東宮,葉暖跟在身後。
元泌抬頭,起身拿香點燃遞給她。
見他這般憔悴的樣子,素雪也覺得難受,看著太子妃的靈位,回想著她的音容相貌不禁流淚。
這深宮裡沒有好人,可是偏偏太子妃卻是一個溫暖的人。
葉暖將素雪親手抄的佛經交給了元泌:“世子妃連著幾夜抄寫的,為太子妃娘娘祈福。”
元泌明白素雪的心意,雙手接住。
在太子妃跟前行禮祈禱之後,素雪走到元璂跟前行禮:“太子殿下,節哀。”
甚是哀痛的元璂根本無法從這樣的傷痛裡走出來:“多謝。”
素雪行禮後離開。
牽過葉暖的手走在宮廷的長街上,素雪很明白太子的心情,如果有一日她如此突然的失去了葉暖,一定比他們還狼狽。
想到這裡不由的更加緊握著葉暖的手。
而葉暖自幼為奴婢不曾看重自己的命,何況後來又是暗衛,生和死在她不過是活人和死人的區別。
但素雪不一樣,葉暖感受不到自己的生死,卻很怕素雪會有離開人世的一天。
生死之事總是讓人諱莫如深,她們不過是這世間的兩個女子罷了,想要的追求的,不過是對方能活下去。
葉暖道:“我要把日子一日掰成兩日過。”
素雪問:“如何說?”
葉暖道:“這樣就多陪了素雪一輩子。”
素雪一笑,眼神盡是寵溺:“傻丫頭。”
兩個人走完了長街,也希望這輩子能像走這條長街一樣,能如此平穩一起走完。
之後是出殯,以及此案的塵埃落定。
此番無論如何,結案之後都讓宣王府成了最大贏家。
虞杞衡成了御林軍統領,宣王府的勢力已經完全可以與張家抗衡,處於上風之勢。
虞家的門第越顯赫,對虞素雪越有利。
縱觀這一次元澂的所有佈局,從發現東宮的木偶到剷除了淳王府的勢力,如今他掌控了御史臺。
無論是陛下還是元瑨都能從這次最得益的人身上發現一些線索,元瑨作為兒子和孫子,能有謀略是好事。
這帝王家終究是逃不開這些謀求算計,此番看到了元澂所擁有的能力。
作為御史中丞的元澂也正式踏入了朝堂,擁有了參與早朝的資格。
但這也只是開場而已,從現在開始真正的博弈與對決。
張皇后代表的張家與宣王府,此時佔據了朝廷的兩方勢力,勢均力敵之間是朝臣們紛紛需要站隊。
因為太子妃的死讓東宮與張家生了嫌隙,元璂在太子妃出殯之後開始抱病不問朝政,可是元泌不行,他知道他不能倒下。
回到了京兆府,元泌也明白了現在之後不能再沉默了,他已經失去了母親不可以再失去父親,開始培植自己的人。
因淳王府而流散出去的勢力被元泌所吸收,對於那些散碎的勢力來講原本就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有所依靠都是好事。
這承平郡王府的船,如今背靠著陛下。
太子妃的死換來了陛下對東宮的眷顧,讓元泌能暫時遠離張家。
元泌搬回了東宮,白日在朝堂與京兆府奔波,回到東宮照顧元璂。
從守靈和出殯這作為元泌妻子的張雁成了擺設一般,如今元泌又將自己的東西全部搬出了王府,整個王府不過是她的一個牢籠罷了。
她每日都發脾氣,經常進宮找張皇后哭訴。
可是因為張皇后對太子妃之死的冷漠,已經被元璂所疏遠,自己都很久沒見過自己的兒子如何又能顧得上張雁的心思。
“得不住自己丈夫的心,也沒有足夠腦子謀算。”張皇后如何不是對張雁恨鐵不成鋼?這丈夫的心和權勢利益總要得一樣,陛下不愛她,但是她能謀求到自己應得的。
張雁苦笑,心裡其實看明白為什麼張皇后不:()暖煙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