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肯和哈達的王妃,一直面帶嘲諷地看著王帳裡面的言行,時不時地向昭公主傳來輕蔑的眼光。
左王妃:“哎,聽說了吧。咱們這位和親公主,可不是什麼真的公主,不過是選秀冊封的公主。一個假公主,值得我們大烏這麼隆重地迎接她嗎?”
右王妃:“誰說不是呢。不過一個冒牌貨,拿的什麼架子啊?”
左王妃:“所以才是個寧烏額肯。要是真公主,怎麼也該是個正王妃。”
雖然她們兩個的聲音很小,還是被周圍的女眷聽到了。蒙克的大妃不悅地說:“好了,不要亂說話。寧烏額肯也是我們的側王妃,地位尊貴,不是旁人可以閒言碎語的。”
奈王妃冷笑道:“大妃說的是,寧烏額肯地位尊貴,可這尊貴的地位,可是我們大烏給的。在大閩,她不過是一個臣女,頂多一個貴女,離尊貴還差的遠呢。”
大妃:“好了,今天是和親婚禮,普天同慶,你們不許再胡亂議論。”
昭公主笑了笑,說道:“幾位王妃說的不錯,本公主的確是冊封的公主,但一個人的尊貴與否,不在於她是何出身,而是她如何為人。我與可汗大婚,為的是兩國的和平,這份意義,沒有比它更尊貴的了。可汗今賜我寧烏額肯之位,是因為已有尊敬的大妃,和三位品德過人的額肯,論資歷,本當是寧烏。本公主相信,有了兩國的邦交,大烏大閩共同繁榮,各位必將都成為尊貴之人。”
蒙娜隨即附和道:“寧烏額肯說的好,我看不懂禮節,心胸狹窄之人,不管是何身份,都談不上尊貴兩字。”
“蒙娜說的對,不愧是我的好妹妹。”帳門掀開,蒙克手執酒杯,面色通紅地走了進來。
女眷們慌忙都起身行禮。
他四下環顧了一下女眷們,然後問道:“怎麼,本汗迎娶的和親公主,你們的寧烏額肯,你們不服?”
眾女眷紛紛回應:“不敢!”
蒙克走到昭公主面前,一把摟住了昭公主,然後仰面喝乾了杯中酒,紅著眼睛說道:“昭公主是本汗的寧烏額肯,你們哪個再敢亂嚼舌頭,就如同此杯。”說完,將手中的酒杯擲出,瞬間酒杯摔得粉碎。
“是,可汗,我們以後不敢了。”女眷們嚇得紛紛表態,然後快速逃離了王帳。
蒙娜也悄悄地出了王帳。蒙克的幾個額肯們,雖然不心甘情願,但還是退了出去。
夜深了,王帳裡面只有蒙克和昭公主。
先是遠行迎親,然後和蒙克一頓廝殺,心中牽掛著遠去的依圖,加上和子民喝了一夜的喜酒,蒙克此時已經精疲力竭了。他不等昭公主來服侍他更衣,就靠著床邊酣然入夢了,鼾聲很快就響遍了王帳。
昭公主也是到了此時,才真正有機會好好地審視一下自己的新婚生活。她坐在那裡,目光落在蒙克身上。這個男人穿著一身粗獷的衣服,比起她來要年長二十幾歲。他那飽經風霜的面容,看起來比實際年齡還要大十歲。與閩皇相比,他少了一份儒雅和貴氣,但卻多了幾分滄桑和粗糙。
昭公主環顧四周,看到的是一片陌生而又原始的景象。王帳裡擺滿了各種動物的頭顱,彷彿這裡是一個狩獵者的天堂。空氣中瀰漫著牛羊的羶味,讓人感到窒息。與大閩皇宮的金碧輝煌相比,這裡顯得簡陋而又粗俗。昭公主不禁感到一陣失落,心中湧起一股對未來生活的恐懼和不安。
昭公主慢慢地走到桌子邊,輕輕的坐下,然後抱起雙膝,把頭深深地埋進自己的雙臂之中,下巴緊緊地抵著膝蓋,就這樣靜靜地坐著,一動也不動,彷彿時間都已經停止。她的眼神變得越來越迷離,思緒漸漸飄遠,回憶起了曾經的點點滴滴。
她想起了小時候與家人一起度過的美好時光,那時候他們一家人其樂融融,每天都充滿了歡聲笑語。而如今,她卻獨自一人身處異鄉,遠離了那些熟悉的面孔和溫暖的懷抱。她想念著她的父母、兄弟姐妹,想念著家鄉的一草一木,想念著那些曾經陪伴她成長的親人和朋友。
然而,最讓她難以忘懷的還是那個深深印在心底的閩皇。她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出他英俊瀟灑的面容,以及他對她溫柔體貼的關懷。每一句話、每一個細節都如此清晰,彷彿就在眼前。
隨著思緒的不斷湧現,昭公主的眼眶逐漸溼潤,淚水慢慢模糊了她的雙眼。她試圖忍住悲傷,但情感的潮水卻無法阻擋。她無聲地抽泣起來,燈光下只有她孤獨的身影。
不知過了多久,背後傳來一聲低沉的聲音:“公主,哭什麼,想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