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洪武收到了大離來的探子的報告,知道了唐堯要屠城,氣的火冒三丈。他立刻修書一封,命令肖景輝只駐紮在城外候命,不得再攻城。另一方面,派人八百里加急送奏摺入京,面呈閩皇要求停止戰爭。
閩皇收到了殷洪武的奏摺,大殿之上,氣的直接把奏摺扔到了殷太相腳下。
這麼多年,閩皇從來沒有發過這麼大的火,也沒有如此對待過殷太相。殷太相趕緊拾起奏摺,匆匆看完,馬上跪下:“陛下息怒,老臣不知此事,屠城實在不是老臣下的命令。還望陛下明察。”
閩皇:“那唐堯原本就是殷家的老將,一向只尊殷家的指令。唐堯親口承認,是聽從京都殷家的指令,方才下令屠城。”
殷太相:“陛下,老臣確實不知此事,容老臣一些時日,必查個水落石出,給陛下一個交待。”
閩皇:“交待?你讓朕如何給天下人一個交待?我大閩的威名靠的是文治武功、德名遠揚。如今,朕卻成了濫殺無辜,連婦孺都不放過的殘暴昏君。你讓朕如何面對天天悠悠眾口?”
殷太相:“陛下,老臣有罪。”
“陛下,”齊太傅出列,“殷太相年事已高,事情又多,一時失察也是難免的。臣請陛下,寬限太相幾日,查出原委,給天下人一個說法。”
退朝回到家裡,殷太相上去就給了殷洪文一個巴掌:“孽障,是不是你下的命令?”
殷洪文:“父親,兒子只是叮囑了唐堯幾句,並沒有下令屠城,誰知唐堯枉自亂為。”
殷太相:“叮囑?那唐堯原本出自你的府門,又是你的心腹,唯你命是從。你的幾句叮囑,到了他那裡就是聖旨。那唐堯原本為人魯莽,有勇無謀。你這幾句叮囑,便是他屠城的尚方寶劍。”
殷洪青:“父親,什麼大不了的事。那大離原本就是一個戰敗國,都城都拱手相讓,還和他們講什麼仁義之師。”
殷太相:“你們兩個混賬,如今我們殷家權傾天下,當的了皇帝大半個家,你們以為陛下可以永遠容忍我們殷家?如今,你們這麼送把柄,等著陛下抄咱們的家嗎?”
殷洪文:“抄家?憑什麼?我殷家支撐著朝廷大大小小的事務,稱得起鞠躬盡瘁。”
殷太相:“鞠躬盡瘁,死的更快。”
殷洪青:“父親,如果是這樣,這樣的皇帝我們沒必要再為他賣命。”
殷太相:“住口,豎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兩個的心思。你們趁早給我死了別的念頭,只要老夫一天不嚥氣,就由不得你們亂來。”
殷太相氣的哮喘病發作,幾乎喘不上氣來。管家趕緊去請太醫,經過一番緊急救治,殷太相方才緩過神來。他閉目躺在床上,不想再說話,揮手示意殷洪文和殷洪青出去。
屋裡只剩殷管家和殷太相兩個,殷太相拉住管家的手,突然老淚流了下來。
殷管家慌忙跪倒:“老爺,您哪裡不舒服?”
殷太相:“管家呀,你自小就跟著我,如今我老了,你也老了。可殷家不能垮呀。”
殷管家也哽咽了:“老爺,奴才還沒有伺候夠您呢,您不會垮,殷家也不會垮。”
殷太相:“管家,這個世上從來沒有永遠不垮的家族。我殷家走到今天,經過了烈火烹油的好日子。如今,我已經是七十歲的人了,力不從心了,也沒幾天活頭了。太后和洪文這對雙胎,一個軟弱無能,小裡小氣。一個野心勃勃,不知死活。洪青年輕,什麼都聽他二哥的。只怕我死以後,殷家後繼無人了。”
殷管家:“二少爺和五少爺身居要職,大少爺鎮守邊關,一定可以把殷家支撐下去的。”
殷太相搖搖頭:“位高權重,危險也大。洪文和洪青不懂收斂,只怕老夫一死,他們兩個就危在旦夕了。洪武生性忠烈,斷做不出離經叛道的事。到時候,他們兄弟三人,誰知道會如何?”
殷太相的擔憂是完全正確的。閩皇下令,命殷洪武停止對大離的戰爭,退兵回大閩邊關,同時嚴懲肇事之人。殷太相失察,暫時停止部分內閣事務,轉歸齊太傅管轄。
此時天下各國都知道了唐堯帶人要屠城,紛紛譴責大閩軍隊的暴行。殷洪武收到閩皇八百里加急送來的的聖旨後,即刻命令肖景輝撤兵休戰。
大閩軍隊從城外撤退的時候,一直站在城樓之上的晉王珅這才吐出了一口濁氣,整個人彷彿被抽乾了所有的力氣一般,身子一軟,直接昏倒在了城樓上。
此時,城樓上下計程車兵們都沉浸在奪回都城的喜悅之中,歡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