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宮門後,晉王珅面無表情地徑直走向停在一旁的華麗馬車,彷彿周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南陵則緊緊地跟在後面,俏麗的臉龐因為生氣而微微鼓起,泛著紅暈。
一路上,晉王珅始終一言不發,靜靜地坐在馬車內,雙眸微閉,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南陵心中憋著一股悶氣,好幾次想要張口,可一看見晉王珅那張冷峻的面容時,所有到嘴邊的話便又硬生生地嚥了回去。於是,她扭過頭去,賭氣般地盯著車前方,以此來掩飾內心的不安和失落。
終於,馬車到了公主府門前。晉王珅甚至沒有等車伕放下踏腳凳,便身手敏捷地跳下馬車,然後頭也不回地自顧自地走進了府邸。望著晉王珅遠去的背影,南陵只覺得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彷彿被當眾扇了一記耳光。這種毫不留情的無視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難堪,她一直以來對晉王珅的真心付出在此刻彷彿成了一個笑話。
一時間,無數的委屈湧上心頭,淚水在南陵的眼眶裡不停地打轉。她呆呆地站在公主府門口,整個人如同雕塑一般一動不動,心中全是無法言說的傷心和失望。
暮北察覺到了這令人尷尬的局面,但不知該如何開口打破僵局。他低下頭來,避開眾人的目光,匆忙跟隨著晉王珅快步離去。
就在他們行至半路時,忽然瞧見前方不遠處春紅出現了。暮北靈機一動,微微揚起下巴朝著大門的方向輕輕一點,並向春紅迅速地遞去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春紅立刻心領神會,順著暮北所指示的方向望去,只見南陵正呆呆地杵立在大門口處,宛如一尊雕塑般一動不動。周圍那些負責守衛的府兵們,一個個都紛紛低下頭去,生怕被捲入是非之中,故意裝作什麼都沒有看到似的。
春紅滿面春風含著笑迎了上來:“公主,怎麼沒有進府啊?駙馬爺都等急了。”
這一說,反而讓南陵更委屈了,賭氣的一扭臉:“春姑姑,不要說笑了。駙馬爺什麼時候會等本公主等的著急。”
春紅:“哎喲,公主,您不要說氣話了。咱們駙馬爺可是出了名的翩翩公子,體貼溫和,他心裡無時無刻不惦記著公主。今天駙馬爺腦子裡估計全在想離王被囚禁的事,一時就顧不上其他了,難免忽略了公主,您多體諒。”
南陵臉上緩和了不少,可是氣還是沒全消,面子上也一時擱不下來。
“公主,站久了累,奴婢伺候您回房吧。”說著,春紅扶起南陵的胳膊,南陵順勢往府裡走。
走了一會兒,春紅猶豫了一下,陪著笑臉說:“公主,有句話一直憋在奴婢心裡,您看當說不當說?”
南陵:“春姑姑是駙馬最信任的人,本公主也一直拿你當家人。沒有什麼話不能說的。”
春紅:“多謝公主抬愛,那奴婢就大膽說了。” 她四下掃了一下,見沒有人,繼續說:“公主,您是大邑的金枝玉葉、女將軍,身份尊貴無比。我們駙馬爺可以娶到公主,是他幾輩子修來的福。不過,公主啊,雖然駙馬爺身世坎坷,可也曾經是一國的王爺。駙馬娶公主,不是為了錦繡前程,而是真心把公主當成妻子,自然他希望自己像個丈夫一樣。公主在駙馬面前,是否可以不做女將軍,也不做公主,只當一個妻子?”
“???”南陵一愣,隨即停住了腳步。
春紅:“公主,奴婢知道您見多識廣,智慧非普通女子可比,和駙馬爺又是夫唱婦隨,攜手同心。可是公主,再和睦的夫妻,也難免想法不一。既然如此,有些時候,您就讓駙馬爺自己拿主意。在外呢,多給駙馬爺說話的機會。”
南陵:“這些話是駙馬讓你說的?”
春紅:“哎喲,公主,您就是借奴婢十個膽,奴婢也不敢在您和駙馬之間挑事啊,何況駙馬爺什麼性情您最清楚,想什麼很少和別人說。這些都是奴婢平時伺候時想到的,說的不好,公主莫怪奴婢呀。”
“春姑姑,謝謝你。”南陵感激地說。
春紅一笑,扶著南陵進了內殿。
安撫好南陵,春紅便去了書房。只見暮北站在門口,看見春紅把兩個手指放在了唇邊。
春紅把暮北拉到了一邊,問:“王爺怎麼樣了?”
暮北:“自打回府就一直在房裡坐著不動,也不讓我在跟前伺候。”
春紅:“沒事,讓王爺好好靜靜吧,他會想明白的。”
暮北:“公主那邊如何了?”
春紅:“都沒事了,放心吧。”
正說著,就聽到房內晉王珅喊道:“是春姑姑嗎?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