閩皇那原本還算平和的面龐此刻已然變得鐵青一片,額頭上的青筋更是如虯龍般根根暴起,不停地跳動著,似乎隨時都會掙脫面板的束縛噴湧而出。儘管內心早已怒不可遏,閩皇卻強壓下心頭的怒火,努力讓自己的表情恢復平靜。
面對下方神色惶恐的眾臣,閩皇微微抬手示意身邊的太監將眾臣呈上來的奏章一一接過。整個過程中,閩皇始終面帶微笑,顯得風輕雲淡、波瀾不驚。待所有奏章都收齊之後,閩皇掃視了一眼殿內眾人,朗聲道:“今日朝上之事暫且到此為止,退朝!”
閩皇率先轉身離去,只留下一眾大臣面面相覷,心中暗自揣測著這位帝王究竟在想些什麼。
退朝後回御書房的路上,閩皇緊繃的神經讓他突然一陣眩暈,一個踉蹌幾乎摔倒,幸好福公公一把扶住了。
“皇上,您得多保重龍體呀!”福公公心憂地說。
回到寢殿,閩皇靜靜地倚靠在榻上,雙眼微閉,似乎想從紛爭的思路中跳出來。近日來,朝廷中的煩心事務猶如潮水般源源不斷地湧來,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各種棘手的問題、層出不窮的矛盾和衝突,都需要他親自去處理和解決。
他感到身心俱疲,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緊緊束縛住,難以掙脫。身邊能夠真正幫得上忙的人寥寥無幾,這讓他更是心力交瘁。
恍惚間,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入了閩皇的耳中,殷太相正邁著那熟悉的四方步緩緩向自己走來。
只見殷太相面容沉穩,神色淡定自若,就如同往常一樣。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從容不迫的氣質,瞬間讓閩皇原本躁動不安的心平靜了下來。望著殷太相逐漸走近,閩皇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莫名的踏實感,彷彿只要有他在身旁,再大的困難也能迎刃而解。
只見那殷太相氣定神閒、步履從容地緩緩下跪行禮。閩皇趕忙起身,伸出雙手將其扶起,並微笑著示意他免禮平身。緊接著,閩皇正準備從龍案旁拿起那一疊厚厚的奏章交予殷太相過目。
突然間,只聽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殷洪文與殷洪青二人氣勢洶洶地狂奔而至。他們猶如兩頭餓虎撲食一般,伸手奪過了閩皇手中的奏章,然後用力一推,直接將閩皇推倒在地。
閩皇猝不及防之下被推倒在地,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怒火。他瞪大雙眼,剛要開口怒斥這兩個無禮之徒,卻又見一道寒光閃過。原來是殷洪武身披重甲,胯下騎著一匹雄健的戰馬疾馳而來。他手持長劍,威風凜凜,身後則緊跟著成千上萬名身著鎧甲、全副武裝的守邊將士。這些將士們個個神情肅穆,喊殺聲震天動地,如同一股洶湧澎湃的洪流,以排山倒海之勢朝著皇宮衝殺而來。
“衛通,阿福,快,護駕!” 閩皇一聲驚呼,從噩夢中驚醒。
“陛下,您沒事吧?阿福在這裡伺候您呢!”福公公又是心疼又是擔心地望著閩皇。
小祿子端上了安魂茶,福公公伺候閩皇喝茶:“陛下,您太累了,喝點安魂茶靜靜心吧。”
閩皇接過茶盅,剛喝了兩口,就開始嘔吐起來。經過一陣子嘔吐,閩皇感覺清爽了一點,下令道:“快把安魂茶拿走,太苦了。朕的常白菌湯在哪裡?”
福公公:“陛下,常白泉水和山菌供應數量不足,御膳房只能每天限量熬湯。聽管事的說,看情形以後只能十天做一次常白菌湯了。\"
“什麼?常白縣令居然敢如此怠慢聖旨!該殺!”閩皇怒火頓起,一把打翻了安魂茶盅。
“皇上息怒啊!”福公公、小祿子和眾宮女內侍呼啦啦跪了一地。
“衛通,衛通!”閩皇高聲召喚。
衛通慌忙跑了進來:“陛下,臣在!”
“傳旨給葉令勉,常白縣令違抗聖旨,即刻捉拿入獄,叫刑部問罪。”閩皇下令。
“遵旨!”衛通看了一眼福公公,眼神有些無奈,轉身出去了。
福公公和小祿子及眾宮人面面相覷,都惶惶不知所然。
閩皇疲倦地閉上雙眼,靠到床沿上,說:“傳術士,速速進宮作法。”
下朝之後,葉令勉憂心忡忡地回到家中,一路上眉頭緊鎖,彷彿心中壓著一塊沉重的石頭。剛一踏進家門,他便如同一頭受傷的野獸般,徑直衝進了書房裡,將自己緊緊地封閉起來。
進入書房後的葉令勉,滿臉愁容地坐在書桌前,腦海中不斷浮現出朝堂上發生的種種事情,那些糟糕的政務讓他感到無比煩悶。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直到外面傳來點燈人的吆喝聲,屋內被昏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