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眾臣達成一致,閩皇便派人去大離和大邑宣旨。
議完事後,閩皇突感頭痛頭暈,忍不住用手捂住了頭。眾臣關切地詢問狀況,閩皇擺擺手,表示無事,令齊太傅和葉令勉留下,其他人都退下。
閩皇問葉令勉:“於同和捉拿歸案進展如何?”
葉令勉猶豫了一下,雙膝跪地,懇求道:“陛下,於同和一向為官清廉,勤於政務,此事也許另有隱情,並非有意違抗聖命。是否容臣詳查。”
閩皇沒有答覆,齊太傅先開了口:“山泉和山菌原本都是野生野長,並非手工製作之物,只需進山採取,沒有理由拖延。於同和在地方多年,難道連這點威信都沒有?”
葉令勉:“陛下,太傅,山泉和山菌雖然是天然之物,可是資源有限,只怕日久天長,很難保障長期供應,還望陛下、太傅詳查。”
齊太傅:“一派胡言,分明就是那於同和作為縣令沒有恪盡職守,找什麼理由。即使真有難處,如何解決也該是他作為縣令的職責。他不去想辦法,反倒來找理由,這樣行為可取,那人人都可以做一方父母官了。”
葉令勉想反駁,終究還是忍了回去。
閩皇沉吟了半響,說:“太傅言之有理,著令即刻捉拿於同和歸案。”
出了御書閣,齊太傅昂首挺胸地走在前面快步離去,並沒有理會想和他說話的葉令勉。葉令勉看著齊太傅的背影,敢怒不敢言。
齊太傅上了馬車回府,車上同行的有他的管家。齊管家看齊太傅臉色不是很好,便小心地詢問面聖還好。
“面聖從來很好,陛下對老夫言聽計從。”齊太傅有些得意地說。
“那您?”
齊太傅:“是讓葉令勉那個後生氣的。才在朝廷上當了幾天的官,快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居然還諫言這個,諫言那個,還為於同和求情。那個於同和和他曾有一些同窗情誼,老夫怎麼可能讓葉令勉得逞。” 說完,把葉令勉為於同和求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齊管家聽完說:“老爺,似乎葉令勉也有點道理,萬一用完了......”
齊太傅打斷了他:“老夫豈能不明白,聖上也明白。難道讓聖上收回成命?就算收回,也得有個合適的理由。陛下稱霸天下,怎麼可能為了一個葉令勉的諫言就修改聖意?葉令勉嫩的很!”
齊管家聞言,不再言語,心裡特別不是滋味。
和齊管家有一樣疑問,還有福公公。齊太傅和葉令勉離開後,福公公幾次看向閩皇,眼裡都是疑問,就是不好開口相問。
閩皇專心批著奏章,眼角餘光看到了想問話又不敢問的福公公。
閩皇覺得有點好玩,問:“阿福,你想問什麼?別在那裡轉圈了。”
福公公:“皇上,奴才只是看不明白,那個葉尚書說的也有幾分道理,於同和真的犯了大罪嗎?”
閩皇露出幾分嘲諷,說:“那個葉令勉是新的權貴,朕怕他不知天高地厚,得好好殺殺他的銳氣。那個於同和和他有同窗交情,朕豈能容許葉令勉藉此結黨營私?”
福公公:“聽聞那個葉尚書為官清廉公正勤勉,是個好官。”
閩皇:“傳聞說的不錯,不過他為官日子短,還不知道深淺,朕是怕他因為一時顧念私情,反而壞了自己的前途。”
閩皇抬頭看著前方,感慨地:“多事之秋,朕培養一個幹臣不容易啊!”
福公公:“皇上的苦心,奴才替葉尚書謝過了。可是,那齊太傅是何用意?”
閩皇:“齊太傅為人清高,又是朕的老師,難免有幾分看不慣新權貴。他心裡有些嫉妒,好在無關大雅,朕隨他去了。”
福公公:“是,奴才明白了。”
過了一會兒,福公公弱弱地問:“皇上,常白山泉和山菌供應不足,這菌湯怎麼辦?”
閩皇:“山泉和山菌不可能永遠無止境的採取,朕心裡明白。可是,君無戲言。於同和找不出迂迴的辦法,就讓他擔了此罪名吧。”
福公公躬身行禮:“奴才遵旨!”
回了家以後,葉令勉心裡說不出有多彆扭,一則為了閩皇的旨意,這於同和是沒有活路了。二則為了齊太傅的態度,讓他感覺噁心。
在流落民間那段潦倒困苦的日子裡,馮韶華苦口婆心地對他說:“這官場啊,可不是那麼好混的!”然而,那時年輕氣盛的他對此嗤之以鼻,壓根兒就不相信這番話。畢竟,在他看來,自己才華橫溢、學識淵博;對待君主更是忠心耿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