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珅看著馬車遠行,眼裡火辣辣的,可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望著幹飴遠去的方向。
嚴峰看著遠處,然後斜眼看了一下晉王珅,眼角露出了一絲鄙夷。
檀爍看看嚴峰,又看看晉王珅,雖然不明白來龍去脈,心裡大概清楚了八九分,笑道:“小王想起還有一些事情要辦,先回驛站了。晉王,明日再談!”
看著檀爍走遠了,嚴峰問道:“晉王,您為何來這邊境?和大悅二殿下如何相遇了?”
晉王珅:“嚴首輔,本王和南陵公主奉命來邊境巡查軍務,不期遇到了途經此地的二殿下。”
嚴峰:“噢,太巧了,還遇到了路過邊境的王茹,如今的幹飴法師。”
晉王珅毫不畏懼地迎了上去:“本王正想問,王茹怎麼回事?她如何成為了幹飴?又如何成了法師去大閩?”
嚴峰冷笑了一下:“晉王可以眼睜睜看著她被送入大閩,又何須知道那麼多的來龍去脈?”橫著掃了晉王珅一眼,繼續說:“話說再多又有何用?真要是捨不得,就去拔劍相救,強似在這裡惺惺作態!”
說完,拔腿就走。
“嚴首輔!”晉王叫道。
嚴峰沒有回頭:“何事,晉王爺?不,應該叫駙馬爺!”
晉王珅被噎的一句話也答不上來,嚴峰毫不理會地走了。
晉王珅立在原地,心裡冒著苦水,眼裡吞下淚水。暮北看不過去,上前想安慰幾句,晉王珅擺手制止了他。
“嚴峰沒有說錯,是本王無能,護不住自己的女人,也保不住自己的國家。只能委屈求全,做這個駙馬爺!”
暮北低下頭,心裡一樣難過。忍了一會兒,說:“王爺,等到時機到了,暮北會和王爺一起殺回大離,讓這些狗眼看人低的小輩,再也不敢小瞧咱們了!”
晉王珅握緊拳頭,骨節“咯咯”直響:“會有這一天的!”
回到了驛站,南陵坐在桌邊等待了許久,已經睡著了。
晉王珅一反以往的關懷,徑自坐到了另外一張桌子邊,倒了杯茶,細細地喝起來。
聽到了動靜,南陵醒來,關切地走到了晉王珅身邊:“駙馬爺回來了。”
“嗯。” 晉王珅淡淡的。
南陵看出了晉王珅情緒不佳,想問一下又咽了回去:“駙馬累了,就歇息吧,有事明天再忙。”
晉王珅沒有說什麼,南陵叫來侍女,服侍二人歇息。
夜色如濃稠的墨硯,深沉得化不開。南陵早已酣睡,晉王珅卻是難以成眠。
他躺在床上,望著上方,腦海裡一般不斷地閃過王茹的身影。那些畫面有的是曾經王茹陪伴自己流放時的艱苦歲月,王茹細心體貼,無微不至地照顧他;有的則是隨邑皇離開元都之際與王茹分別的場景,王茹那充滿眷戀的眼神至今仍深深印在他的心間;還有今日突然偶遇王茹時的驚詫和心中那份難捨難分的情感……
每一個回憶都如同鋒利的刀刃,輕輕地劃過晉王珅的心口,讓他感到一陣陣地刺痛。而嚴峰的話卻像一把鹽,撒在他一直滴血的傷口上。
夜已深,晉王珅躺在床上卻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他心煩意亂地坐起身子,順手披上一件外衣,拿起放在床邊的寶劍,輕輕地走到院子裡。
來到院中,晉王珅奮力拔出利劍,彷彿要將心中所有的煩悶都透過拔劍宣洩出來。緊接著,他開始奮力揮舞手中的長劍。
月光下,那劍身閃爍著寒光,宛如一條靈動的白色鎖鏈,瞬間就將晉王珅整個人緊緊包圍其中。隨著他不斷地發力揮劍,劍氣四溢,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被攪動得躁動不安起來。
此時的晉王珅已經完全沉浸在了這場瘋狂的舞劍之中,他盡情地發洩著內心深處長久以來壓抑的情緒。每一次的揮劍都帶著無盡的力量與憤怒,彷彿想要斬斷一切束縛住自己的枷鎖,向命運來一次宣戰。
就在晉王珅的舞劍進入到最高潮的時候,突然,另一柄利劍如閃電般從黑暗處疾馳而來,直直地迎著晉王珅的劍身而來。兩柄劍在空中交錯而過,剎那間迸發出一陣清脆刺耳的金屬碰撞之聲。
隨著手臂的震動,晉王珅身形一晃,雙腳穩穩落地後立刻收劍回身。定睛一看,只見南陵公主身著一襲輕便的勁裝,手持長劍正與自己對峙而立。
其實晉王珅起床的時候,南陵就已經醒了,不過她沒有打擾晉王珅。晉王珅心事重重的樣子,瞞不過她的眼睛。晉王珅對自己恭敬如賓,讓她著實感覺恭敬如冰。看晉王珅走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