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鳶帶著包包感到門口時,就聽應夫人衝著周圍看熱鬧的百姓語氣潑辣的開口。
“沈時鳶,你這個賤婦,給我滾出來!你們沈家真是打得好算盤,想把被山匪綁走奪了清白的女兒嫁給我們家雲驍,做夢!今日我就請大夥做個見證,我應家就算丟了爵位,也斷容不下這種失貞不潔的女人。要嫁,就讓你們家二姑娘嫁過來!”
沈時鳶冷冷一笑,“應夫人當自己兒子是什麼好東西,人人爭搶?不過一個罪臣之子,本姑娘還壓根看不上呢!”
一句話,讓滿身珠光寶氣的應夫人,還有站在人群中長身玉立的應雲驍皆臉色一沉。
應夫人惱羞成怒,“你一個沒了貞潔,厚顏苟活的賤人,有什麼資格輕看我兒子?!”
“說我失貞,應夫人眼睛是瞎了嗎?”沈時鳶面無表情,拉高袖釦露出腕上的守宮砂。
鮮紅一點映入眼簾,應夫人心中一慌,嘴硬道,“就算你沒失貞,被山匪綁走也是事實。誰知道你在山匪窩裡,都做了什麼。”
沈時鳶乜她一眼,“誰告訴你我被山匪綁了的?”
這時,旁邊傳來一道溫柔如水的聲音。
“長姐,你別怪應夫人,是我告訴她的。我知這事於你而言不光彩,但實在不忍應公子被矇在鼓裡。應公子光風霽月,儒雅風度,想必能夠體諒你的難處。”
沈纖月在外素有美名,一身淺藍紗裙襯得她碧玉高潔。
她說話時,還拿含羞帶怯的目光看了眼人群中的應雲驍,只把應雲驍看得心緒激盪。
應雲驍隔著距離,衝沈纖月拱了拱手,“承蒙二小姐抬愛。”
沈纖月恰到好處的面頰飛紅。
兩人黏膩的互動,看得沈時鳶冷笑連連。
沈志遠和王氏姍姍來遲,看到他們出來,沈時鳶覺得時機差不多了。
凌厲目光如刀一般剮過沈纖月,“我本想看在姐妹一場的份上,給你留些顏面。既然你自己跳出來,那就怪不得我了。是你買通山匪,趁我外出將我綁走。還以此要挾我小舅舅,給了五千兩贖金,對不對?!”
沈時鳶補補進步,最後一聲,更是疾言厲色說出來,震得沈纖月花容失色,面露驚恐的看著她。
她、她怎麼會知道?!
在場眾人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滿面震驚的看著那位沈府二小姐。
沒想到這位看著柔柔弱弱,心腸竟這般狠毒。
女兒家最重清白,她居然買通山匪暗害自己的嫡姐,太可怕了!
實在是太可怕了!
沈纖月見圍觀民眾竊竊私語,看她的眼神分明不對,當即捂臉委屈的哭出來。
“姐姐,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啊?可即便是誤會,你也不該把這麼惡毒的罪名往我頭上扣啊!”
王氏心疼的抱住女兒,“鴛兒,我知道你嫉妒月兒能嫁入東宮,所以故意想要抹黑你妹妹的名聲。
可你也不想想,那可是太子!你無才無德,如今又毀了容貌,如何能嫁給太子?!”
“沈時鳶!”沈志遠氣得手都在發抖,“你平時欺負你妹妹就算了,這麼惡毒的罪名怎麼能想扣就扣?我看你真是被寵得無法無天了,欠教訓!”
說著,抬手就要給她一巴掌。
沈時鳶閃身躲開,一雙眼冷冰冰的看向沈志遠。
沈志遠心頭一顫,反應過來,愈發惱怒,就要再動手。
結果手腕在半空中被截住,一道森然銳利的低喝在耳邊炸開,“沈志遠,你敢!”
沈父回頭,就見一身量欣長健壯,桌一身墨色武人衣袍的男人擒著他手腕,冰冷眼底有殺意蔓延。
沈父一個激靈,“珣之,你、你怎麼來了?”
楚珣之,也就是沈時鳶的小舅舅將他的手腕一扔,站到沈時鳶身前將她牢牢護在身後,“我若不來,還不知你們一家如何欺負我的鴛兒。”
回頭,看向沈時鳶,從懷中掏出那五千兩銀票,“鴛兒,你要的人和銀票我帶來了。別怕,有小舅舅在,他們不敢拿你怎樣!”
再見小舅舅,沈時鳶只覺胸腔情緒衝撞,幾乎要將她整個人撐爆一般。
她眼眶通紅,眼淚不受控制的洶湧落下,捂著嘴堅定的點頭。
小舅舅,這一世,換我來護著你。
絕不會讓人,有機會傷害你!
沈纖月看著被楚珣之帶來的人,還有他拿出來的五千兩銀票,嬌軀狠狠一顫,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