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尉府?
沈時鳶眉心一跳,怪不得先前她總覺得趙靈溪的名字耳熟,原來她竟是太尉府嫡女!
怪不得先前在宮中,沈纖月身邊的那個夫人都這麼怕她。
察覺到身份被識破,趙靈溪尷尬的吐了吐舌頭,沒有說什麼。
“夫人盛情,時鳶卻之不恭。”
沈時鳶默契的沒有追問,笑著應允道,目送二人離去,又繼續為其他前來求醫的百姓看診。
直到傍晚時分,沈時鳶收拾好藥箱,準備離開。
她走出寺廟大門,卻意外地看到趙靈溪正等候在那裡。
沈時鳶頓住腳,驚訝道:“趙姑娘,怎麼還在這裡?”
趙靈溪聞聲回過頭,嫣然一笑,眉眼彎彎如同新月:“太子妃娘娘,我在這裡等您呢。”
沈時鳶略感意外,“等我?”
趙靈溪點頭。
“是啊,靈溪想請娘娘一同用膳,略表謝意。”
“趙姑娘不必客氣,令堂身體要緊,你還是回去照看吧。”
趙靈溪聳了聳肩,表情無奈:“我也是這麼說的,可家母非要我請娘娘吃頓飯,說是診金。”
這太尉夫人,性格還真是......
沈時鳶失笑,不禁有些猶豫。
趙靈溪見狀,立刻補充道:“一頓飯而已,娘娘就當是收下診金吧,不然家母心裡過意不去。”
“上次趙姑娘已經送了皇后娘娘賞賜的東西,足夠當診金了。”
趙靈溪面露可惜之色。
沈時鳶心中暗歎一聲,終究是不想拂了凌夫人的好意,輕輕頷首,“那好吧。”
趙靈溪頓時喜笑顏開,“太好了!我知道附近有一家酒樓,菜品很是不錯。”
說罷,便引著沈時鳶一同前往。
兩人來到酒樓,要了一間雅緻的包廂。
趙靈溪落座後,便招呼小二將選單遞給沈時鳶,“娘娘想吃些什麼?”
沈時鳶接過選單,隨意翻看了幾頁,點了幾道清淡的菜餚。
趙靈溪又加了幾道酒樓的招牌菜,便將選單遞還給了小二。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趙靈溪舉起茶杯,清澈的茶水在杯中輕輕晃動,“太子妃娘娘,今日多謝您為家母診治,靈溪以茶代酒,敬您一杯。”
沈時鳶也舉起茶杯,“趙姑娘客氣了,醫者本分,舉手之勞而已,不必掛懷。”
兩杯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響。
趙靈溪一雙明眸好奇地打量著沈時鳶:“娘娘的醫術如此精湛,不知是從何處學來的?”
沈時鳶放下筷子,用錦帕輕輕擦拭嘴角,“只是閒來無事看了些醫書,再加上些許經驗積累罷了。”
趙靈溪心中暗暗欽佩,“那娘娘為何想著隱藏身份替百姓看診呢?”
沈時鳶沉吟片刻,輕聲道:“既是救死扶傷,用何身份並不重要。況且,隱藏身份也方便些。”
趙靈溪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覺得沈時鳶所言頗有幾分道理。
兩人又聊起其他話題,從詩詞歌賦到琴棋書畫,無所不談。
用過飯後,趙靈溪起身向沈時鳶道別,“娘娘,天色已晚,靈溪先行告退。”
沈時鳶也站起身,微微頷首,目送著她的身影消失在酒樓門口,這才轉身離開。
而這一切,都被出門採買的沈纖月盡收眼底。
沈纖月原本打算去成衣鋪子挑選幾匹新到的雲錦,卻不想在酒樓門口撞見這一幕。
她並未看清那人的正面,只瞧見一個修長挺拔的背影,那人一身藏青色男裝,腰間束著墨玉帶,步履匆匆,很快便消失在人群中。
沈時鳶竟然與一個男子在酒樓私會?
而且,那男子衣著不凡,舉手投足間透著一股貴氣,絕非尋常百姓。
莫非,是哪家的公子哥?
沈時鳶嫁入太子府後深居簡出,幾乎不與外人接觸,如今卻與男子在酒樓吃飯,舉止親密,這要是傳出去,她的名聲可就毀了。
沈纖月竊喜著,故意走到沈時鳶面前,“姐姐,剛才那位公子是誰啊?瞧著與姐姐很是親暱呢。”
沈時鳶淡淡瞥了她一眼。
這沈纖月,還真是神出鬼沒。
“一位朋友罷了,並非什麼世家公子。”
“哦?是嗎?”沈纖月掩嘴輕笑,陰陽怪氣道,“姐姐交友可真夠廣泛的,妹妹真是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