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冥軒一噎,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這女人,竟敢威脅他!
沈時鳶離開後,帳內沉寂片刻,一道黑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燕冥軒身後。
月峰看著沈時鳶離去的背影,低聲道,“太子妃當真是藝高人膽大,竟敢如此與主子嗆聲。”
燕冥軒眸色深沉,目光落在沈時鳶消失的方向,久久沒有收回。
月峰略一遲疑,試探性地問道:“殿下,既如此,這沈時鳶……還要繼續觀察嗎?”
燕冥軒鷹隼般的眸子中閃過凌厲的光芒,“盯緊她,本宮總覺得,這女人身上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半月時間轉瞬即逝,太子府內,一縷縷藥香從緊閉的丹房中飄散而出。
自圍獵結束,沈時鳶一直潛心研製著最後一個療程的丹藥。
突然,一陣輕微的叩門聲打破了房間的寧靜。
“小姐,是包包。”
沈時鳶放下手中藥材,淡淡道,“進來。”
吱呀一聲,房門被推開,包包焦急地快步走了進來,手裡還捏著一封信箋。
她將信箋遞上,“小姐,老爺來信,說是過兩日便是他的壽辰,要大擺宴席,特地讓小姐回去祝壽。”
沈時鳶接過信箋,展開細看,信上果然是沈志遠親筆所書。
過壽辰......
思緒漸漸回溯到從前。
沈志遠偏心成疾,從前只顧著給沈纖月過生辰,而她每次生辰,只有孃親記得。
可現在,她連孃親也沒有了。
而這一切的幕後黑手,此刻卻在沈府逍遙自在!
說起來,沈纖月也是間接性地殺害她孃的真兇,如若不是她非要嫁給應雲驍,沈志遠也不會擔心孃親阻止,故而下毒謀害她性命!
沈時鳶捏著信箋的手指微微收緊,骨節泛白。
沉默良久,讓包包有些忐忑不安,小心翼翼地問道:“小姐,您在想什麼?”
沈時鳶回過神,將信箋隨意地放在桌上,語氣平靜得聽不出任何情緒,“既然父親都這麼說了,那我當然要回去。”
包包點頭,接著又想起另一件事,“那需要備下些什麼壽禮,奴婢好去置辦。”
“什麼都不需要。”
包包一愣,以為自己聽錯了,瞪大了眼睛,“什麼……什麼都不需要?”
“沒錯。”沈時鳶語氣淡漠,“只要這個太子妃過去,就足夠給她們臉面了。”
這哪裡是去祝壽,分明是去興師問罪!
包包立即明白沈時鳶的用意,連忙低頭稱是,“奴婢明白了。”
眨眼就到了沈府壽宴的時候。
沈府外張燈結綵,賓客如雲。
門口擺放著兩張紅木長桌,府裡賬房先生正襟危坐,負責收受賓客帶來的壽禮。
沈府內,雕樑畫棟,富麗堂皇。
沈志遠和王氏滿面春風地站在正廳中央,熱情地招呼著來往的賓客。
“沈老爺,恭喜恭喜啊!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一位身著錦袍的富商拱手賀道。
沈志遠捋著鬍鬚,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同喜同喜,多謝李老爺賞光。”
王氏也笑著附和,“李老爺快請進,裡面請。”
送走了這位客人,王氏趁著空隙,悄悄拉了拉沈志遠的衣袖,壓低聲音問道:“老爺,怎麼月兒還沒回來啊,這壽宴都開始了。”
沈志遠不以為意地擺擺手,“別急,月兒現在已經嫁人了,哪能像以前一樣任性妄為?估計一會兒便到了。”
王氏還是有些不放心,伸長脖子不停地往府外張望。
結果沒有看到沈纖月的身影,卻看到一輛裝飾豪華的馬車緩緩駛來。
馬車由四匹高頭大馬拉著,車身雕刻著精緻的花紋,彰顯著尊貴的氣派,後面跟著一隊訓練有素的侍衛,以及幾個手捧托盤的丫鬟,托盤上蓋著紅色的綢布,不知裝著什麼珍貴的禮物。
最引人注目的是馬車頂部懸掛的旗幟,上面赫然繡著“太子府”三個大字。
太子府的馬車穩穩地停在沈府門前,立刻吸引了所有賓客的目光。
沈志遠和王氏也停止了寒暄,好奇地望向來人。
車簾掀起,包包扶著沈時鳶款款走下馬車。
沈時鳶走到沈志遠和王氏面前,微微屈膝,行了個標準的萬福禮,“女兒給父親請安,祝父親福如東海,壽比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