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紀小,不懂事?
確實,懂事人家的女兒想必也不會這般卑劣,連著兩次跟自家嫡出姐姐搶婚!
“母親的眼睛,怕是不太好使,我可沒欺負妹妹,反倒是妹妹和母親,躲在這舊院子裡,妄議太子殿下,不知是何居心?”
妄議皇室乃是重罪。
王氏自知理虧,張了張嘴,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沈纖月見母親受挫,心有不甘,尖聲反駁道:“那我在新婚當天渾身起紅疹,又作何解釋,姐姐莫不是忘了自己做過的好事!”
王氏臉色大變,“月兒,此話當真?!”
新婚當晚女兒渾身起滿疹子,她知道後尋遍醫者卻都束手無策,好在最後應雲驍尋了名醫才將其治好。
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竟然是沈時鳶這個小賤人!
沈纖月用力點了點頭。
“除了姐姐還能有誰,女兒聽聞姐姐成親後便給太子治療腿疾,整日鼓搗那些藥粉,她這是故意設計害我,讓我在新婚之夜出醜!”
王氏心疼地摟住女兒,怒視著沈時鳶,“好你個惡毒的丫頭,居然如此坑害你妹妹!”
沈時鳶冷冷的看著眼前的一堆母女,任由唾沫星子噴到自己臉上,沒有躲閃,也沒有反駁。
沈纖月哭得梨花帶雨,“娘,雲驍哥哥為此半個月都沒正眼看我,直到我的病完全好轉,他才……才……”
她哽咽著,說不下去。
王氏是過來人,只聽一半便猜出她想說什麼。
想到自己的寶貝女兒遭丈夫厭棄,直至婚後好一段時日才圓房,更是火冒三丈,指著沈時鳶的手指都在顫抖。
“沈時鳶,你簡直喪心病狂,你這是要毀了你妹妹的一輩子!”
沈時鳶將王氏的瘋魔狀置若罔聞,“口說無憑,妹妹和母親一口咬定是我,可有證據?”
沈纖雲跳起來,“你少在這裡裝腔作勢,那日除了你,還有誰有機會?所有人都在看我定製的婚服,就你一個人鬼鬼祟祟,不知道在幹什麼,這不是很明顯嗎?!”
王氏也跟著幫腔,“你妹妹說的沒錯,當時唯獨一人形跡可疑,若不是你還能是誰,你敢說你沒做過?!”
“一面之詞罷了。”
沈時鳶冷笑一聲,“你們是血濃於水的親母女,自然會幫著彼此說話,沈纖月在新婚之夜出了岔子,自然要找個替罪羊,而我,這個不受寵的嫡女,可不就是最好的選擇嗎?”
王氏臉色漲紅,“你!你這是強詞奪理!”
恰在此時,沈志遠送走了最後一批賓客,與應雲驍一同尋了過來。
王氏立刻哭天抹淚地撲了上去,“老爺!老爺你可要為月兒做主啊!鳶兒這個惡毒的丫頭,她、她毀了月兒的臉啊!”
沈志遠一頭霧水,“月兒的臉不是好好的嗎?”
應雲驍也看向沈纖月,眼神中帶著探究。
王氏哭喊著,“老爺可是忘了,月兒大婚那晚身上起了好多紅疹,又癢又痛,太醫都束手無策!我本以為是自己給月兒用的香粉所致,還自責了好一陣,如今才知道,是有人在月兒的婚服上動了手腳!而這個人,就是沈時鳶!”
沈纖月配合著上前兩步,“爹爹,女兒好苦啊!姐姐她……她肯定是嫉妒女兒嫁給了雲驍哥哥,所以才故意害我……”
沈志遠臉色陰沉下來,看向沈時鳶,厲聲喝道:“孽障!你還有沒有一點家教,居然做出這種事來!你娘就是這麼教你的嗎?!”
“父親沒資格提我母親。”
提及母親,沈時鳶眸光寒意逼人。
沈志遠的手僵在半空中,怒火被這句話澆滅了一瞬,不禁想起那個溫柔嫻靜的女子,以及她臨終前哀怨的眼神……
“怎麼?父親是想起了母親?”沈時鳶捕捉到他神色的變化,“說起來,母親的死也真是蹊蹺,原本身體好好的,只不過染了一次風寒,怎麼就……”
她故意頓住,目光銳利地盯著沈志遠,話語中暗藏機鋒。
沈志遠被看得心中發毛,那段被他刻意塵封的記憶被翻了出來。
“你……你這是懷疑誰?!逆女!真是逆女!”
怒斥間,他轉頭看向一旁的應雲驍,強壓下心中的不安,擠出一抹笑容,“讓雲驍見笑了,今日我便要狠狠教訓這個逆子!”
他揚起手,就要朝沈時鳶臉上打去。
結果一隻修長有力的手突然出現,牢牢抓住了沈志遠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