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沒想到七公主也跟了過來,沈時鳶訝異一瞬,接著微微頷首。
“七公主謬讚了。”她略一停頓,便打算繼續往前走,“七公主,我還要去尋太子殿下,失陪了。”
“太子妃且慢。”燕清歌叫住了她。
沈時鳶停下腳步,“七公主還有何事?”
“太子妃,其實那日在太子府,是我失禮了。”七公主的聲音輕柔,“當時我心情煩悶,言語間多有衝撞,還望太子妃莫怪。”
回想起那日太子府,七公主言語犀利警告自己的場景,沈時鳶淡淡一笑,語氣疏離而客氣。
“七公主言重了,我並未放在心上。”
見她如此輕描淡寫,七公主心中略微有些不踏實,試探性地問道:“那日……太子妃可曾聽到些什麼?”
沈時鳶眸光微閃,心中明白她所指。
“我依稀聽見七公主說什麼‘不是故意的’,至於其他的,便不大記得了。”
事實上,那日她站在靜心苑外,將七公主與燕冥軒的對話從頭到尾聽得一字不漏。
但她與燕冥軒之間不過就是合作關係,沒必要牽扯她們的恩怨。
話音落下,七公主明顯鬆了口氣,面上也重新綻放出輕鬆的笑容。
沈時鳶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她的神情變化,心中更加確定,這位晨國七公主不似表面上那麼簡單。
“其實,那日也無甚大事,不過是與冥軒哥哥之間鬧了些小矛盾罷了,我解釋過後也沒有繼續追究。”
晨風拂過,帶來一絲淡淡的血腥味,與七公主身上清甜的香氣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種古怪的味道。
沈時鳶的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厭惡。
七公主這番話無非是在向自己炫耀她與燕冥軒之間情誼匪淺。
若不是那日自己親耳聽見了全程,怕是真的會被她這副柔弱無辜的模樣給騙了。
或許她與燕冥軒真的有情義,但與她卻沒有絲毫干係。
等一切塵埃落定,她自會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想著,沈時鳶收斂了面上淡淡的笑容,語氣也變得冷淡起來,“七公主與太子殿下之間的事情,我並不想摻和,這些事,大可不必與我說。”
七公主身形微微一顫,聲音細弱如蚊蚋:“太子妃可是覺得我身份低微,配不上與太子殿下親近嗎?”
這七公主還真的是變臉比翻書還快。
沈時鳶驚訝於她的轉變,面上卻不動聲色,“七公主誤會了。”
“誤會?”七公主眼眶紅紅,“我雖然是晨國送來的質子,可從小在京城長大,早就將這裡當成了自己的家,太子妃方才的意思難道不是看不起我這個晨國公主嗎?”
她故意強調自己是“從小在京城長大”,意在提醒沈時鳶,她與燕冥軒的情誼並非一日之寒。
沈時鳶心中冷笑更甚。
將京城當作自己的家,那為何在晨國內亂時,為了自己皇兄不惜背刺燕冥軒,致其重傷癱瘓?
“七公主多慮了,我並沒有這個意思。”
七公主身邊的丫鬟,名喚碧桃,見自家主子受了委屈,頓時義憤填膺,“太子妃娘娘,我家公主一片赤誠,您怎能如此羞辱她?就算您是太子妃,也不能這般欺負人!”
聲音尖銳刺耳,在寂靜的清晨顯得格外突兀。
沈時鳶不但沒惱,反而嘴角還揚起一抹笑。
她倒是很想問問,她如何欺負七公主了?
結果還不等她開口,包包便毫不示弱地回懟了回去,“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對太子妃如此無禮,不過是一個丫鬟,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
包包護主心切,容不得任何人對沈時鳶不敬。
兩名丫鬟針鋒相對,氣勢洶洶,彷彿下一刻就要廝打在一起。
七公主連忙呵斥碧桃,“不得無禮,還不快向太子妃道歉!”
碧桃雖然心有不甘,但也不敢違抗主子的命令,只得委屈巴巴地向沈時鳶行了一禮,“奴婢失言,還請太子妃恕罪。”
燕清歌也隨即向沈時鳶福了福身,“是我沒有管教好下人,還望太子妃不要怪罪。”
沈時鳶看著眼前主僕二人惺惺作態的場面,只覺得索然無味,正欲開口,卻聽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低沉嗓音。
“你們在做什麼?”
燕冥軒不知何時出現在眾人身後,他身形頎長,靜靜地站在晨光裡,如一株挺拔的青松,只是那雙深邃的眸子中,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