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息怒,此事定有誤會。時鳶那孩子性子溫和,斷不會做出此等忤逆不孝之事。”
王氏繼續“好心”勸解,心裡卻巴不得沈志遠把沈時鳶罵得更狠些,最好讓全京城都知道沈時鳶不孝。
沈志遠餘怒未消,頓時覺得口乾舌燥,一把抓起桌上的茶盞,仰頭便灌。
滾燙的茶水順著喉嚨滑下,燙得他差點跳起來。
“砰——”一聲脆響,茶盞再次被他狠狠摔在地上,碎成一片片。
“這個不孝女!真是白養了她這麼多年!”
沈志遠胸膛劇烈起伏。
王氏柔聲細語地勸慰著,“老爺,您先消消氣,氣壞了身子可不值當。時鳶那孩子,許是初掌太子府,一時忙亂忘了回信。妾身這就去一趟太子府,替老爺向她問安,順便探探口風,您看如何?”
沈志遠臉色稍霽,煩躁地揮了揮手。
“你去也好,務必將她帶回來!她身為太子妃,怎能如此不懂規矩,連封信都不回!”
“老爺放心,妾身一定把時鳶帶回來。”
王氏溫順的應下,福了福身,轉身離去。
剛退出書房,她臉上的笑意便瞬間消失了。
皇后不日要在宮中舉辦賞花宴,屆時達官貴人云集,正是露臉的好機會,可偏偏月兒不在宴請名單中。
她得讓沈時鳶帶著月兒一同前去,若是月兒能在賞花宴上出彩,說不定能結識權貴,對以後母女二人都有幫助。
原本想讓沈父施壓,將沈時鳶叫回來,奈何沈時鳶不識好歹,只能自己出馬了。
王氏盤算著該如何讓沈時鳶乖乖就範,吩咐下人準備馬車,盛裝打扮一番後,便朝著太子府而去。
不想剛到太子府,就被門口的首位攔下了。
“煩請通報一聲,就說沈府夫人王氏前來拜訪太子妃。”
侍衛不敢怠慢,其中一人立刻轉身進去通報。
不一會兒,一個侍女款款走了出來,對著王氏行了禮,“沈夫人,太子妃娘娘正在梳妝,請您稍等片刻。”
王氏心中頓時升起一股不悅。
這丫頭,嫁入太子府還沒幾天,就擺起譜來了!
她就算不是她的生母,大小也是個長輩,她這番做法擺明了就是給她難堪!
她暗自捏緊了手中的繡帕,強笑道:“無妨,我等便是。”
說完,她在丫鬟的攙扶下,走到一旁設定的座椅上坐下。
終於,在王氏快要失去耐心的時候,沈時鳶在包包的陪同下走了出來。
她今日梳著高高的朝雲近香髻,珠翠點綴其間,一襲妃色宮裝,華貴而不失端莊,舉手投足間盡顯皇家氣派。
王氏的目光嫉妒。
想不到沈時鳶在太子府的日子過得似乎還不錯,當初,若是自家女兒嫁給了太子……
王氏暗恨自己當初的決定,如今只能眼睜睜看著沈時鳶享福。
她很快收斂了臉上的神色,堆起虛偽的笑容,迎了上去:“時鳶,這些日子在太子府可還習慣?”
周圍人來人往,王氏不得不故作親暱。
沈時鳶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一切都好。”
王氏被她冷淡的態度噎了一下,心中更加不悅。但她還是強忍著怒氣,繼續說道:“你父親很是擔心你,你許久不回信也不回府,他如今可是氣壞了呢。”
沈時鳶挑了挑眉,故作不解:“父親為何生氣?女兒不知。”
王氏被她冷淡的態度噎得一滯,隨即開口道:“你父親得知肅國公府的事情讓纖月顏面盡失,這才震怒了。”
又是來炫耀父慈子孝的。
沈時鳶冷笑一聲,“那母親覺得,我該如何做?莫非要回府去,給沈纖月賠罪不成?”
王氏臉色微變,“時鳶,你這話說的,你總歸是要回去看看的,你始終是沈家的女兒啊。”
“此言差矣,”沈時鳶打斷她的話,“如今我已是太子妃,與沈府再無瓜葛,又何來回府一說?”
王氏臉色一僵,繼續好言相勸:“時鳶,你始終是沈家的女兒,回去一趟,至少給你父親一個臺階下。”
沈時鳶眸光微閃,敏銳地察覺到王氏此次前來的目的恐怕並不簡單。
以王氏的性子,怎肯輕易低下頭親自前來太子府?
“母親今日來,恐怕不只是為了說這些吧?”
話已說開,王氏也不再掩藏,“皇后娘娘近日要舉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