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纖月愈發氣惱,卻又無可奈何。
賞花宴終於落幕,賓客們三三兩兩地散去。
沈時鳶整理了一下略微褶皺的衣袖,正欲抬步離開,身後卻傳來一聲清脆的呼喚:“太子妃請留步。”
沈時鳶回頭,只見趙靈溪提著裙襬,快步向她走來。
“趙小姐還有何事?”
趙靈溪走到她面前,毫不猶豫地將手中那支嵌著東珠的鳳釵遞給她,“這個,送你。”
沈時鳶一愣,“趙小姐,這萬萬不可。此乃皇后娘娘賞賜,我怎能收受?”
“上次太子妃娘娘替我付了茶錢,就當是還你人情吧。”
趙靈溪解釋道。
沈時鳶心中瞭然,卻還是推辭道:“趙小姐說笑了,不過是區區茶錢,何足掛齒?況且此物是在太過貴重——”
“給便給了,好生收著便是。”
趙靈溪打斷她,不由分說地將鳳釵塞進她手中。,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沈時鳶看著手中流光溢彩的鳳釵,心中對趙靈溪又添了幾分好感。
這女子,果真是個性情中人,行事灑脫,不拘小節。
只是無功不受祿,看來改日還需要另尋由頭還她一個人情了。
不遠處,沈纖月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她緊緊地攥著手中的帕子。
如此貴重之物,她費盡心機也沒得到。
憑什麼?憑什麼所有的好事都落到她頭上!
“趙小姐方才身手不凡,不知是哪位府上的千金?”
趙靈溪臉色略微一僵,“不過是普通官宦人家的女兒罷了,太子妃不必在意。”
沈時鳶明顯看出她在刻意隱瞞,只是趙靈溪不願多言,她也不便再問。
“既如此,那趙小姐慢走。”
趙靈溪笑著點點頭,身影很快消失在花叢深處。
沈時鳶看著她的背影消失,才轉身走向自己的馬車。
見人都散去,沈纖月恨恨地跺了跺腳,也轉身上了自己的馬車。
坤寧宮內,皇后娘娘剛剛落座,便看到燕九晁已在殿內等候。
“母后。”
皇后擺了擺手,“晁兒不必多禮,今日賞花宴上,可有看中的女子?”
燕九晁的目光微閃,“母后,兒臣以為,趙靈溪此女,可堪大用。”
皇后鳳目微抬。
“哦?晁兒何出此言?”
“趙靈溪乃太尉府嫡女,若能聯姻,對我們來說無疑是很大的助力。”
皇后微微頷首。
這一點,她自然也明白,太尉手握兵權,有了兵權,就有了籌碼,在奪嫡之路上,便能立於不敗之地。
燕九晁放下茶杯,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著杯沿,彷彿在盤算著什麼,“只是,此事不宜操之過急。動作太快,反而會引起朝中大臣不必要的猜忌。”
“兒臣不僅要太尉的兵權,就連梁清歌那頭的好處,也要一併收入囊中。”
皇后讚許地看了燕九晁一眼,覺得他所言也有幾分道理。
上次皇上才提及廢黜太子,此時貿然聯姻太尉府,痕跡過重,反而容易引火燒身。
燕九晁思忖片刻,又道:“今日賞花宴上,沈時鳶和趙靈溪似乎交談甚歡。”
皇后不以為然,“沈時鳶不過是個棄子,不足為懼。重要的是要拉攏趙靈溪,有了太尉府的支援,何愁不成大事。”
燕九晁放下茶杯,眸中盡顯算計。
另一邊,太子府的馬車上,沈時鳶面色凝重。
包包小心翼翼地問道,“小姐這一路都魂不守舍的,可是有什麼心事?。”
沈時鳶緩緩抬眸,“包包,今日這賞花宴,只怕沒那麼簡單。”
包包一驚,“小姐何出此言?”
“皇后娘娘舉辦賞花宴,表面上是為了讓各家小姐們賞花遊玩,實際上,恐怕另有深意。”
“小姐的意思是——”
包包欲言又止。
“皇后娘娘,恐怕是想借著賞花宴的名頭,為三皇子挑選合適的成婚物件。”
“挑選成婚物件?可這賞花宴上,也有不少已婚婦人。”
包包滿腹疑惑,若是為三皇子挑選妃子,只邀請未婚女眷即可,為何還要邀請這麼多無關之人呢?
沈時鳶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這正是皇后的高明之處,她這般大張旗鼓地舉辦賞花宴,廣邀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