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今日出府,可有發生什麼事?”
月峰如實稟報,“太子妃在街上遇到了肅國公府的少夫人,二人起了爭執,太子妃打了她一巴掌。”
燕冥軒微挑眉,“為何?”
“是肅國公少夫人出言不遜,太子妃這才動手教訓。”
燕冥軒略一沉吟,又問:“沈纖月可有說什麼?”
月峰語氣恭敬,卻難掩話語中的憤懣,“回殿下,她言語間提及廢太子一事,對殿下多有不敬之詞。”
燕冥軒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她具體都說了什麼?”
月峰躬身答道:“她說,如今朝中多有大臣支援三皇子,廢黜太子,改立三皇子乃是人心所向。還說什麼太子殿下體弱多病,不堪大任……”
區區一個庶女,也敢如此妄議儲君之事。
有意思。
燕冥軒不怒反笑,“太子妃呢?”
月“太子妃維護殿下顏面,稱太子一日未被廢黜,一日便是太子,讓那沈纖月慎言。”
燕冥軒一怔,未曾想到,沈時鳶竟會為了他,與他人起爭執,甚至動手。
一種異樣的感覺在他心頭蔓延。
然而,轉念一想,沈時鳶身為太子妃,維護太子顏面也是分內之事,他剛才的反應似乎有些過激了。
燕冥軒斂了斂心神,將那絲異樣情緒壓了下去。
月峰見燕冥軒臉色緩和,小心翼翼地建議道:“殿下,要不要屬下給沈纖月一個教訓?”
燕冥軒擺了擺手,“不必,一個沈纖月,還不值得本宮出手。你繼續監視宮中情況,有任何風吹草動,立刻來報。”
“是,殿下。”
燕冥軒筆走龍蛇,寫完最後一行字,將摺子吹乾,遞給候在一旁的月峰。
“送進宮去,務必親手交給父皇。”
月峰雙手接過,領命而去。
御書房內,皇上百無聊賴地翻看著奏摺,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燕冥軒遞上來的摺子就放在御案一角。
燕冥軒這病秧子,三天兩頭遞摺子,無非就是訴苦求情,他懶得理會。
正想著,皇后求見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進來。”皇上略有不耐地應了一聲。
皇后款款步入,手中捧著一碗冒著熱氣的參湯,她將湯碗輕輕放在御案上,目光不著痕跡地掃過那份孤零零的摺子,心中已然明瞭。
“皇上近日政務繁忙,臣妾特地燉了這碗參湯,給皇上補補身子。”
皇上疲憊的揉了揉眉心,“皇后有心了,朕知道你一向體貼。”
皇后溫婉一笑,再次將目光落在那份摺子上,“皇上,這摺子是——”
“是太子送來的。”
皇上語氣不耐煩,“朕此刻不想看。”
“興許太子殿下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稟報呢?皇上還是看看為好。”
皇上冷哼一聲:“他還能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無非是不想被廢,寫摺子來懇求罷了。”
皇后體貼地接話。
“太子殿下終究是太子,皇上總要顧及幾分。”
皇上又喝了一口參湯,嘲諷道:“朕已經很顧及情分了,否則也不會讓他一直佔著太子之位。是他自己不爭氣,怪不得別人。”
皇后不再言語,只是靜靜地站在一旁,眼角眉梢卻掩不住得意。
看來,皇上這次是鐵了心要廢太子了。
皇上放下湯碗,不屑的冷哼一聲,“他若真有能耐,也不至於落得今日這步田地。”
他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如此看來,還是三皇子深得朕心。”
皇后心中暗喜,故作謙虛道,“晁而只是盡本分罷了,不足以讓皇上如此誇讚。”
兩人正交談之際,御書房外傳來尖細的通報聲。
“皇上,太尉大人求見。”
皇后眼珠一轉,柔聲說道:“皇上,想來太尉大人必是有要事稟報,臣妾便不打擾皇上了。”
臨走前,她福了福身,又囑咐著。
“皇上龍體要緊,切莫太過操勞。”
皇上略一點頭。
轉身的一瞬,皇后臉上的笑意瞬間斂去。
與此同時,宮外,應雲驍正指揮著下人將備好的厚禮裝上馬車,打算親自送往三皇子寢宮。
若是能借此機會與如日中天的三皇子拉近關係,日後加官進爵便指日可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