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遠家。
聶老五挽著褲腿,在地上不停地轉圈。
一邊轉,一邊和王大虎顯擺。
“你看我這腿,好了!”
他一臉得意地對王大虎說:“我這腿被林梟治完以後,比原來還好使。”
王文遠看著聶老五腿上的傷,忍不住問道:“老五,你腿上這傷是咋弄的?”
他說著,還想伸手去摸。
不想聶老五像是爪子被踩了似的跳到一邊,對王文遠說:“你別瞎摸,我這腿裡有林梟的真元,你別給摸壞了!”
“真元?啥玩意啊?”王大虎母親問。
“這真元,說白了,就是林梟的命!”
老五媳婦在一旁解釋道:“我們花了兩萬塊錢,賣了林梟三年壽命。
林梟不光把老五的腿治好了,還能讓老五多活三年,你說這錢花的多值!”
“值個屁!”王大虎冷笑道,“我看你們是被林梟給騙了!”
“你說的不對!”聶老五反駁道,“林梟要是騙我,我這腿咋好了?再說了,你沒看見的事,不等於不存在。
我聽人家說,那些有錢的富豪,都找牛逼的風水先生替他們延續壽命!”
“不是……聽你這意思,你覺得林梟挺牛逼唄?”王大虎不服不忿地說。
“他牛不牛逼你不知道?”聶老五冷哼道,“那莫東城在他面前都客客氣氣的,你沒看著?”
“就是!”老五媳婦說,“莫東城給你一嘴巴子,你連個屁都不敢放。和人家林梟說話,就是像哄著他似的。要我說啊,林梟這小子以後得老厲害了!”
“大虎,你被人打了?”王文遠彈了一下菸灰。
“也不算打。”王大虎死要面子道,“他轉身的時候,不小心抽了我一下。”
“對!”聶老五訕笑道,“差點沒抽個跟頭!”
“五舅,你在這拆我臺是吧?”王大虎拉著臉說。
“我說句實話,怎麼就拆臺了?”聶老五指著媳婦說,“你讓你舅媽說,是不是這麼回事!”
“老五沒扒瞎!”老五媳婦說,“不光是莫東城,就連咱們縣的薛神醫,在林梟面前也是點頭哈腰的。”
說完,她還補充道:“你說林梟那小子得多厲害!”
王大虎剛才說老五媳婦值個屁。
聶老五心裡非常不爽。
見王大虎不說話,故意挖苦道:“大虎啊,別怪五舅多嘴,你那病要是不抓緊治的話,以後都不能算個男人!”
王大虎聞言眼珠一瞪,“聶老五,你啥意思?你故意噁心我是不?”
“那有!”聶老五嘴上說著沒有,心裡已經樂開了花,“我這不是擔心你嗎?”
“大虎,你病了?”王文遠問。
“也不是啥大事,沒準過幾天就好了。”王大虎支支吾吾地說。
“好不了!”老五媳婦說,“俺家老五這都治晚了,要是早點治,也用不了這麼多錢。”
“你們就是讓林梟給騙了!”王大虎說。
“那不對啊!”老五媳婦說,“我們是花了錢,可老五的腿也好了,你看他現在又能跑又能跳的,這錢也沒白花啊!”
為了配合媳婦的話,聶老五還特意在地上蹦了幾下。
王大虎本來就鬧心,看他們這樣越想越氣。
“你們別在這噁心我,該幹嘛幹嘛去!”
見他趕自己走,聶老五也不多留。
一邊往外走,一邊對王大虎說:“你那病得治,再不治,以後就治不好了!”
聶老五兩口子離開後。
王文遠問:“大虎,你得了啥病?”
“沒啥,別聽聶老五瞎逼逼!”
“大虎啊,你要是有病,可得抓緊治。”王大虎母親說。
“沒事,你們就別跟著瞎操心了。”
王大虎覺得,他那病說出來有點丟人。
就算父母問起,他也不好意思說。
知子莫若父。
王文遠似乎已經猜到了什麼。
他找了個藉口把老伴支走。
仔細一問才知道,王大虎竟然得了陽痿。
雖說王大虎已經有了兒子,不用考慮傳宗接代的事。
可這種病對一個男人來說,實在難以啟齒。
“翠花剛才打電話說,讓你明天去民政局辦離婚,你別忘了。”
王文遠低頭抽著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