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旅行者和派蒙快速到達了德科克的家裡。
“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旅行者扶著門框氣喘吁吁。
派蒙抓住旅行者的衣角,“哎呦,累死我了。”
德科克抬起頭看向兩人,少年的臉色依舊蒼白。“不管怎麼樣,先坐下來歇一歇吧。”
片刻之後,緩過氣的旅行者說:“你最近……身體怎麼樣?”
德科克笑了笑,“已經好很多了,只是小薇薇安不放心,依舊每天都守著我。”
“哥哥!”綜發的小姑娘顯然比之前開朗了許多。
德科克的視線轉向薇薇安,“妹妹,去泡幾杯茶吧,就用上次曬乾後留下來的甜甜花好嗎?
“好噢。”
薇薇安離開後,德科克看向旅行者,“你應該不只是想要問這個吧。”
旅行者有些忐忑,沉默片刻後還是問了出來 “你……你昏迷的時候,有沒有什麼奇怪的感覺。”
德科克瞭然的輕笑,“果然,你也問了這樣的問題。”
旅行者抬起頭,“我也?”
德科克點了點頭 “與你同行的詩人,在我醒來的第一天就找過來了。”
“只不過,他問的是我有沒有什麼記憶。”
在聽到德科克的回答時,旅行者的手立刻攥緊了,“你知道我們同行,你有那天的記憶!”
“有的。”
德科克看向自己的雙手,少年的雙眼有種別樣的光芒,“說來也古怪,那更像是一種清晰的割裂感。我能夠意識到自己與身體分開了。”
“我清楚的知道自己做了些什麼,也知道去野外的路途有多遠。我甚至能夠感受到泥土的氣息以及微風的吹拂。 ”
“那像是另一個我,健康的,有意識的我。”
旅行者在德科克說話的時候一直專注的聽著,“原來是這樣……這可真是太好了。”
旅行者起身,他只想立刻將這個訊息告訴溫迪。德科克說道:“榮譽騎士。”
旅行者停下了動作。
德科克繼續說道:“那一天,那個詩人沒有聽我的回答,他只是快速的提問後又走了。若是方便的話,請你將我的答案也告訴他。”
此時似乎有風輕輕浮動,溫柔的撫摸床上病弱的少年的頭髮,“我想,那對他一定是一個很重要的答案。”
“我會的。”旅行者再次離開了。
旅行者走的匆忙,派蒙也緊緊跟著。
“我們要去找溫迪嗎?”
“是的。”旅行者的髮尾在疾行中搖晃著,“這對他來說,一定是一個非常非常重要的訊息。”
風起地。
兩個幾乎一模一樣的少年靠坐在一起。
“溫迪。”
風很溫柔,吹得讓人昏昏欲睡。溫迪聽到聲音後,睜開眼,“怎麼了。”
歌者看著打盹的少年,頗有些無奈。怎麼過了這麼久之後,看起來還是這麼鬆散的樣子。
歌者抬手摸了摸溫迪的側臉,“沒什麼,只是想叫一叫你。”
溫迪輕笑,將臉頰抵在對方的手上,“那一定是想看一看我吧。”
歌者下意識的捏了捏柔軟的臉頰,“原來這麼軟。”說著又用另一隻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唉,是很軟啊。”
“哈哈哈。”溫迪看著對方的動作笑起來了。稍微一用力將歌者壓倒在草地上。然後將手放在他的臉上,“讓我也來摸摸。”
天氣很好,只是時間過的很快。兩個少年在草地上打鬧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
當日漸西沉,黃昏的餘光暖洋洋的灑落在身上時,溫迪靠在歌者的身邊突然輕輕的說了一句:“你該走了。”
“嗯。”
歌者明白溫迪的話,他終究無法長留。
歌者摸了摸溫迪的腦袋,語氣溫柔:“說起來,我還沒有問過你。你過的開心嗎?”
少年的溫度從頭頂傳來,暖和的像是溫水一樣。不知為何,溫迪心裡有一點酸澀,但他還是揚起了一個微笑,“我過的很好,我們的理想都實現了。”
黃昏的暖光似乎讓空氣都扭曲了。歌者的身影有一瞬間的恍惚。
“這樣啊。”
歌者的聲音有些變小了,少年的聲音更加溫柔了。
“溫迪。”
歌者專注的看著溫迪,微笑著張開雙臂,“再抱一抱我吧。”
溫迪沒有猶豫,少年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