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偵大隊審訊室,面對所有的指控女人都坦然承認,包括她盜取松香,加工琥珀。
可是在她的證詞之中,宋長江卻是發現了漏洞,那就是關於如何接近被害者部分的證詞。
女人自稱是以雜誌社記者的身份接近死者,並趁他們不注意的時候下藥,將他們帶到琥珀製作工廠之後,再進行殺害。
女人主動交待自己名為周璇靜,本是松陽市人,不過為了心中的舞者夢想來到了淮洲市,可是她未曾料到在這個陌生的城市別說是追尋夢想,就是活下去都異常艱難。
為了生存,她在一家診所擔任護士,也正是在這裡學到了靜脈注射的手法。
可是在這期間,她依舊沒有放棄心中的舞者夢想,一有空餘時間就會到附近的藝術學院偷學,她自己嘗試著練習基本功,直到精疲力盡才肯罷休。
後來她遇到了一個自稱是星探的男人,男人以花言巧語誘騙她入局,拍攝了大量的不雅照片並美其名曰是宣傳。
涉世不深的她信以為真,可直到她被灌醉從陌生男人的床上醒來的時候才明白這一切都是騙局。
心灰意冷的她,對這個世界徹底失去了希望。
她站在高樓之上,想要從樓頂一躍而下,徹底瞭解自己這痛苦的一生。
最後的一刻,她拋棄了世間所有的情感,徹底為自己一舞。
這種誕生於絕望之中的舞姿就像是那盛開的罌粟花,令人沉淪而無法自拔。
而正是那隻舞卻拯救了兩個絕望的靈魂,她遇到了同樣想自殺的吳辰,他就坐在輪椅之上,停在了天台的圍欄邊,空洞無神的雙眼,滄桑的面容,只是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的身上感受到了同病相憐四字。
自那以後,周璇靜就開始負責照顧吳辰的飲食起居,而吳辰則為她找了圈裡非常有名的舞蹈老師。
周璇靜擁有著卓越的天賦,很快她就參加了舞臺演出,並小有成就。
只是她似乎註定是個不幸的人,正當她的舞蹈事業有所起色的時候,一場意外卻是令她再也無法起舞,她的腳上打了三顆鋼釘。
失去了舞蹈事業的她就如同折斷了翅膀的蝴蝶,心中的痛苦令她走入黑暗之中。
黑暗終將她完全吞噬,她心中對於光明以及希望充滿了嫉妒與仇恨。
《起舞》就是這樣一幅畫,那撲面而來的青春活力在她看來就是赤裸裸的嘲諷,她無法忍受,就犯下了第一起案件,將林雪兒永遠封存在琥珀之中。
可是沒有想到方洪晟一直在跟蹤林雪兒,拍下了周璇靜的身影,並威脅周璇靜向她索要高額的封口費。
雖然方洪晟的出現打亂了周璇靜的計劃,但是她卻沒有過多的猶豫,如法炮製了第二起事件。
只不過方洪晟並不是藝術圈的人,也不存在什麼作品,她只能將他擺成了福爾摩斯的姿態。
宋長江打斷了周璇靜的話,開口問道:“既然是殺人滅口,為什麼不直接棄屍而逃,還要費功夫製作琥珀?”
周璇靜低頭沉默,長髮垂落遮住她的面容,低聲道:“為了藝術。”
“藝術?”
周璇靜猛然抬頭,雙眼之中充滿了仇恨與癲狂,“藝術,為了永恆的藝術!我無法在舞臺上表演,那我就要讓所有人看到我的作品!”
“可是你的作品並不優秀,甚至於有些拙劣。”宋長江故意激怒道。
他的話立刻起了效果,周璇靜緊握雙拳,瞪大了雙眼怒視宋長江,“我不允許你侮辱他!”
“他?”宋長江立刻捕捉到周璇靜話語之中的破綻,追問道,“他是不是吳辰?是不是吳辰指導你犯下罪行?你不是雕刻師,他才是雕刻師,而且是一個已經過時的雕刻師,他的雕刻已經不被接受,所以他要證明給所有人看,證明他的雕刻不是垃圾,是真正的藝術品。可是他錯了,他的作品在行內人眼中依舊是垃圾!”
宋長江步步緊逼,根本不給周璇靜喘息的機會,他就是要激怒周璇靜,令她露出破綻。
“住口!住口!你給我住口!”周璇靜不停揮舞著手臂,鐐銬嘩啦啦作響,她的憤怒已經到了頂點。
“你這個膚淺的俗人!永遠都不懂什麼是藝術!”
“吳辰他不過是個躲在女人背後的跳樑小醜!他算什麼藝術家!你為他做的這一切根本換不回他半點情意!”宋長江出聲誘導道。
觀察室內,郭開眉頭緊皺,他立即命徐天叫停審訊。
徐天點了點頭,趕到審訊室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