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有惡作劇的開心,一個人在回家的路上。
“賣——糖——葫蘆嘍——”耳畔傳來了嘹亮而富有吸引力的叫賣聲。我的腦海中立刻出現八個紅果果串成一串的美態,唾液分泌增加,好像已經吃到了一般,太沒出息了,我都看不起自己這該死的本能。
身體是誠實的,來到了小攤前,指著糖葫蘆問老闆:“老闆多少錢一串?”
“一塊錢。”
不貴是不貴,但是沒記錯的話,我的兜裡應該沒有這麼多。左兜五毛,右兜三毛。正是應了那句老話,一分錢難倒英雄好漢吶!我只差兩毛錢。但是,不要害怕,只要有想法,糖葫蘆有的吃。
第一步,我從左邊口袋拿出五角硬幣,遞到老闆手邊:“老闆,來半串。”我都佩服我自己。
果不其然,老闆有火山爆發的趨勢。
下一步,開始。
右邊兜的兩枚一角硬幣此時華麗登場。“老闆,七毛,七毛半串。”神態要謙卑。
“行。”老闆從靶子上取下一根紅亮誘人的紅果果,折為兩段,一段五個紅果果,一段三個紅果果。在我期待的目光中老闆把五個紅果果的那一段遞給了我,“謝謝老闆”,我道謝之後,就開心地吃果子了。開心,開心!甜!
舔了好久終於還是咬下了一顆紅果果,那種又酸又甜的感覺讓我的唾液分泌增加了,酸是一種帶一點點痛苦之後的愉悅感,甜是純粹的愉快,但有一種快樂到有會失去這種快樂的擔憂。所以酸甜是一種真實的快樂,能抓住的快樂。
我在享受著,發現道路旁邊坐著一小隻。是一個小男孩,髒兮兮的,眼睛一直盯著我手裡的糖葫蘆。他應該是想吃我的糖葫蘆,得,剩下的四個歸他了。
心疼是有一點的,但是我已經嚐到了味道,我可以回去搞點其他吃的嘛。
我把糖葫蘆遞給那個小男孩,他卻沒有接,眼神告訴我他想吃,但他還能忍住,慾望不夠強哈。
我在他的面前蹲下身體,距離近了才發現他的目光盯著我身後的一個方向,能夠感受到他恐懼的情緒。是拐賣小孩進行乞討的詐騙團伙嗎?我需要證實自己的猜測。
最保險的方式就是報警了呀,但是得為警察來爭取時間,如果真的是犯罪團伙,需要保證小孩子不被人販子在警察到達之前帶離現場,怎麼做呢?
有了。
“小朋友,想不想吃糖葫蘆呀?”我直接把糖葫蘆喂到小男孩的嘴邊,也不管他什麼反應,半強迫地讓他的嘴巴碰到了紅果果。小男孩有點貪婪地吃掉了剩下的四個紅果果。在他吃糖葫蘆的時候,我在他的耳邊問到:“你是不是被旁邊的壞人拐賣乞討的?”
小男孩身子一顫:“是的。”
“那你待會就說他們不是你的家長,和我去派出所,懂了嗎?”小男孩點頭。我同時也報警了。
然後我就可以開始表演了。
“你怎麼吃了我的糖葫蘆?”我勃然大怒。
大概是被我突然的怒意嚇到了,他很害怕。
“你父母是誰?”我的語氣放緩了一些,向我的目標靠近。餘光掃向自己的周圍,暫時沒有看到有人靠近。看你能忍到什麼時候。
“沒有父母是嗎?那跟我去派出所,你這個熊孩子,還沒有人管了嗎?”我拉著小男孩就要走。
身後有一道身影靠近了,就知道你們忍不住了,來吧!
“不好意思,這是我家孩子,一時沒有管束好,給您添麻煩了。”一箇中年女人,看著一臉淳樸,就要拉著小男孩離開。
看到小男孩臉上的緊張,我的正義感爆棚。小樣兒,人販子,還和我鬥,我就不信這個邪了。
“道個歉就算了吶,小孩子搶別人東西吃,不知道做家長的是怎麼管教的?”我拿出了在菜市場看到的大媽吵架的氣勢,演技炸裂。我一把拉過了小男孩的手,輕輕地捏了一下讓他放心,感受到他小手的微微用力我也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