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昀騫兩手一攤，“有時間你可以直接去問她。”
裴辰嘆口氣，“這種事兒我怎麼問啊？再說，我和她也不熟，畢竟誰會隨便跟警察透露這種私事。”
沈昀騫慢條斯理地說：“咱們圈裡也就你，不管家裡事務，一門心思追夢。結果遇到這種案子，好幾年都沒機會立功，肯定有人搞鬼。”
裴辰同樣很是無語，“他們就是看不得我好！從入職到今天，啥案件都不讓我碰，光讓我研究程家了。”
“也許不是他們在搗亂，可能你爸媽不想你冒險，故意給你一個不好查的案子磨練幾年吧。”
聽完沈昀騫這番話，裴辰恍然大悟。
“你說得沒錯！怪不得最近他們也不再攔我，放任我每天住在局裡查案子都不回家。”
同意了之後，他又堅決地說：“現在程家真是越來越狂妄了，照這樣發展下去，他們遲早會對你下手。”
“嗯。”
“你如此淡定，難道早有預料啊？但……外面那麼多女人想靠近你，你怎麼反而蹚這渾水？跟你一貫的行事風格不一樣啊？”
裴辰終於平靜了一些。
沈昀騫眉毛一挑，開玩笑道：“就當是嚐個新鮮吧。”
“呃……既然你已經有辦法進入程家，要不下次帶上我？那種地方，如果沒有內部的人帶著，根本就靠近不了。他們太謹慎了。”
裴辰的眼裡閃爍著光芒。
沈昀騫也不藏著掖著，“進去就得捲入他們的圈子裡。如果你不想沾上點什麼，他們對你是不會放心的。以你的身份，又能沾什麼呢？”
程家乾的事情都是些不能見光的勾當，憑裴辰的性格，就算做臥底也不願意丟了自己的原則，與那樣的人為伍。
裴辰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又皺眉說：“等等，別岔開話題。你去那裡，是不是為了找郭……”
他話還沒說完，沈昀騫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直接打斷了他：“你不就是要查程家嗎？警方掌握的資料恐怕不全，那我帶回家的人你不想見一見？”
裴辰趕緊點頭，“嗯！人在哪兒？”
沈昀騫的眼神直接越過他，落在躲在角落裡的江穎身上，“喏。”
感受到他的目光，江穎這才發現原來他早就發現了自己。
順著他的目光望去，裴辰也看到了江穎，眼神在她臉上停留了片刻。
身邊的女人雖多，但是像江穎這樣的少之又少，美得像是天生麗質。
江穎穿著一身白色吊帶裙，外搭一件淺藍色長款外套，緩緩走向他們。
這清新動人的樣子讓人很難將她和程家聯絡在一起。
不過，裴辰很快恢復了鎮定，語氣嚴厲地問：“你叫什麼名字？！”
沈昀騫示意江穎坐下後對裴辰說：“注意你的說話方式，這裡不是審訊室。”
江穎先是對沈昀騫微微一笑，輕拍了一下他的手背，“我沒關係。”
接著禮貌地看向裴辰回答：“我叫江穎。”
她的聲音宛如山泉般清澈悅耳，讓原本嚴肅的裴辰臉色稍微緩和了些。
現在裴辰明白了，為何有許多男人都以能接近程家的女人們而自豪。
這些女孩兒似乎得到了非常好的呵護。
但在裴辰眼中，即便她們外表美麗動人，內心的本質還是無法改變的。
作為一名警察，他對程家的所有作為嗤之以鼻。
更何況這個女人顯然也是自願的參與者之一。
如果不是因為他們背後複雜的保護網，他們早就把這些蛀蟲揪出來了。
程家這些不光彩的事情，早就該被揭開了！
一想到這兒，裴辰又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你在程家待了多久了？”
“從我出生便在這裡。”
她的回答和她第一次見到沈昀騫時的一模一樣。
裴辰皺著眉頭問：“你和程家有什麼關係？”
“程娟是我表姐。”
江穎只知道這個關係。
但單憑這一點，已經足夠讓裴辰更加看不起她了。
“你們家人多嗎？”
裴辰接著問道。
“很多的啊。”
江穎不清楚他到底想打聽什麼，回答得坦然自若，並且沒有任何心虛的樣子。
看到裴辰對她這籠統的回答顯得有些不滿，沈昀騫抬了抬手，“現在時間還早，你們慢慢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