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球轉動的身體停下，久久沒有動作。最後他往後退了退，表示拒絕。他現在這副模樣，還算是人嗎？他不知道。
“想好了嗎？我沒有辦法改變你的模樣，你的病治不好了。但是可以離開這裡，可以自由。”
肉球的眼睛彎了彎，原地轉圈。溫驍明白他的意思，他還是拒絕了他的提議。
“我明白了。”溫驍微微嘆口氣，繼續說道，“我要離開了，這個地方也將不會存在。我在問你一遍，你真的決定好留在這裡嗎？”
肉球聽到這裡將不會存在，突然變得很激動，他在房間轉了好久，最後停在溫驍面前。無論他有多少眼睛，每一雙都很清澈，乾淨。認真的盯著溫驍，最後每一雙眼睛彎彎的，他在道別。
“再見。”溫驍有些可惜，其實他還挺想留下他當寵物的。但既然他想留在這裡，溫驍也尊重他的意願。
他又想起肉球的日記，從瘋狂，絕望到現在的平靜，也許他早就想到了自己的未來。
“你怎麼在這兒？”丁知遠手裡還拿著表格，身旁是護士長。
“先別忙了，丁醫生，院長找你。”
丁知遠先是茫然，下一秒明白了溫驍的意思，他將表格遞給護士長。“那我先去了。”
護士長站在原地，沒有任何的懷疑，接過表格往樓下走。
“院長怎麼突然找我？”等完全看不見護士長的身影，丁知遠悄聲的詢問。
“結束了。”
“結束了？”丁知遠很是震驚，他好像還沒做些什麼呢？怎麼就結束了？
卓何終於忙活完，看著只剩下一半的積分，心如死灰。他感覺自己之前的副本都白過了，坐在樓梯口垂頭喪氣。直到被人拍了拍肩膀。
“你回來了。”卓何看到溫驍身邊的丁知遠，也沒覺得意外。“走吧，他們應該等很久了。”
走到門口，發現曲寶站在門外。
“你怎麼站在這兒？”卓何走到人面前，疑惑的問。
“那個大佬讓我把這個給你們。”曲寶將厚厚的一沓紙交給溫驍，是所有病人的出院手續。溫驍捏住其中一頁的一角，狠狠一抹，顏色隨之展開。他隨手扔給卓何，卓何手忙腳亂的接住。
“給我做什麼？”
“拿給李主任，讓他安排病人出院，找護士長，讓她也來幫忙。”
“哦。”
他想要推開門進辦公室，不知道白陌寒什麼時候鎖上的。
溫驍看著門把手，轉身從卓何手裡拿回那些紙。
“走吧。”
他們在六樓找到了李主任，他坐在辦公桌前，見到溫驍手上的那些紙，無力的嘆氣。
……
“我的那些炸藥還用嗎？”卓何偷偷的問溫驍。
“你還能收回來嗎？”溫驍抬眸，問他。
“不能。”
“那不就得了，炸了唄。反正也收不回來，你不會以為，那些病人會離開這裡吧。”
“為什麼嗎？他們可以走了啊。”卓何面露疑惑，突然，他想起了什麼。“他們還能變回原來的樣子嗎？”
溫驍沒有回答他，卓何也想明白了。他們如果恢復原來的樣子，出去了只會被當成怪物，也是死路一條。
“那，那不能留下這個醫院，讓他們留在這裡嗎？”
溫驍瞥了他一眼，沒想到這人還挺善良的。
“如果這樣的話，可真就成了瘋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