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就叫踏雪如何?”
姚錚喃喃自語:“踏雪,踏雪而來......”飛雪簌簌在身旁飄落,姚錚跟著慕無離唸了一段時日書,對此等簡單的文字意趣已是心領神會。
林霜絳讚歎道:“這小貓全身黑,只有爪子是白的,爪子的毛白如雪,又朝著殿下踏雪而來,可不就是踏雪麼?殿下這名字真的取得好極了,雙重寓意。”
慕無離嗓間低低笑出聲,“是三重。”
姚錚接住他的視線,眼中柔情如浮冰化水:“沒錯,是三重。”
藍白鶴衣的少年,容顏獨絕,踏雪而來。
紀殊珩在一旁垂眸,暗自嘆氣,林霜絳笑意盈盈,不知是看著姚錚,還是看著紀殊珩。
姚錚笑著看慕無離,又對著慕無離懷中小貓道:“踏雪?你以後就叫踏雪啦?”
小貓朝著姚錚“喵嗚”了一聲,奮力掙脫了慕無離,跳到姚錚懷裡。姚錚抱著長大了一些的小貓,無奈地搖搖頭, 對著慕無離:“殿下方才捏著它的脖子,嚇著它了。”
慕無離微笑著,溫和道:“動物在一些方面極其敏銳,吾上過戰場,血腥和殺孽纏身,不喜吾也是正常。”
姚錚抱著小貓,與它說著它聽不懂的話:“小傢伙?踏雪?以後我上了戰場你會不會不喜歡我了?嗯?”
林霜絳瞄準時機,準備趕緊撤退:“殿下,霜絳家中還有事,小錚的傷今日複診過了,恢復得很好。”
“嗯。回去吧,雪大,殊珩,拿把傘給林公子。”
紀殊珩點點頭,將手中的傘遞給林霜絳。
林霜絳眉眼低垂:“是。”一邊走一邊還暗示性地看了姚錚一眼,讓他不要忘了早上同他說的事。
姚錚看著林霜絳離別時的擠眉弄眼,驀地想起了方才說的事——對,他要試試約殿下晚上出門。
姚錚手心微微出汗,他心中暗罵自己:不就約人出去走走,你緊張個什麼勁。
姚錚手上摸著小貓,卻心不在焉。他跟在慕無離身後進入室內,垂眸囁嚅道:“殿下......晚、晚上可有閒空?”
慕無離頓住,驀地回頭。“嗯?怎麼了?”
姚錚被那雙明眸看得心虛,不覺移開眼:“快過年了,我想購置一些年貨,殿下可有空陪我同去走走......聽霜絳說,京城眼下快要過年了,夜晚的行肆長街熱鬧非常。”
慕無離眸深似水,沉默了。
姚錚受不了這片刻靜謐,簡直如同螞蟻噬心。他率先打破僵局:“殿下......有為難之處嗎?”
沉聲道:“沒有。晚上吾陪你去。”
紀殊珩在一旁接過話:“屬下和仇大人跟在身後保護殿下。”
慕無離搖頭,“不必。”
紀殊珩無奈頷首,“是。”
姚錚的心止不住地撲通撲通跳,他一面覺得奇怪,殿下似乎是真的不太願意讓他出太子府,一面卻又為晚上的出行而緊張。這......是他第一次與殿下單獨出去吧?
小貓進了屋,聞見了桌上肉脯的香味,又不安分了起來,掙脫開姚錚一蹦一跳地竄到桌子上,姚錚見狀與慕無離相視一笑:“小傢伙還在長身體,是貪吃了些。”
慕無離在桌旁坐下,自顧自地倒了兩杯熱茶,大指不停地撫摸著小貓正忙碌的腦袋,姚錚心道,幸好小貓對茶壺不感興趣。
“無妨,殊珩,再多送一些肉脯過來。”
“是。殊珩明白。”
姚錚無奈:“殿下連小貓都如此縱容。”
慕無離看著他笑:“不好嗎?”
姚錚的心又開始忍不住重重地跳,他嘟囔著在慕無離身旁坐下,“不管我說什麼,殿下總有說服我的道理......”
慕無離不喜歡待在他那氣派的大殿,一有空就來他的小院待著,小小的屋子幾乎成了慕無離的第二個書房。屋外的青松覆著霜雪,屋內暖意融融,時而寧靜祥和,時而出現些許笑聲人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