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霜絳頗為無語,不滿道:“本公子這叫善解人意。”
窗外寒風朔朔,北風拍打著窗欞,而屋內卻燭火通明,歡聲笑語。
姚錚似乎想起了什麼,“對了,休沐那日我去找你,為何你去了傅府?你不是討厭那傅大人嗎?”
林霜絳痛苦掩面:“別提了,提到他我就頭痛。”
姚錚用懷疑地目光看著他,“你和他究竟有何淵源?為何你在淮北從未與我提過?他為何說你從前是他的跟班?”
林霜絳嘆了口氣,“淵源算不上,孽緣是有一些。”
姚錚靠在床頭抱著手,目光如炬。林霜絳被他看得頭皮發麻,忙道:“好好好,我說我說。我年幼時我爹不讓我學醫,費老大勁趕我到國子監讀書,從前也與你說過,我家算不上高門大戶,不過京中官員子弟不少人都在那讀書,一來二去,那些世家公子哥各個都看不起我,總來找我麻煩。我就使了些計策,哄那傅小公子當我的靠山,誰知那傅小公子也當了真,將我當成了他的人,不過我的麻煩的確少了許多。”
姚錚撲哧一笑,嘲笑林霜絳:“這麼說你以前還真是他的跟班。”
林霜絳白了他一眼:“我怎可能做那些溜鬚拍馬之事?我頂多幫那傅小公子寫寫文章,這叫交換,懂嗎?”
姚錚收了笑,不顧青絲到處散落:“京城中身份顯赫之人那麼多,你怎的選中他這樣的做靠山?不會是因為他長得好看吧?”
林霜絳有些氣惱:“你怎的也信了他的話,你還真覺得我是以貌取人之人麼?”
姚錚彎唇一笑:“這倒不是,只是那傅小公子的確長得不錯。你一開始不是也誇我好看來著?”
林霜絳坐在床邊神色略有迷茫,“你說他長得好看?一開始我也覺得傅小公子長得好看,只不過,後來日日與他相見,便看不出他是否好看了。”
“他是不是最近為難於你了?可要找殿下幫忙?”姚錚眼中略帶擔憂之色。
林霜絳被他這話嚇得倏的直起身:“這種小事就不要勞煩殿下了,也沒有太難為我啦,就是讓我三月之內隨叫隨到,只要他休沐,就要陪他到處遛鳥聽曲、飲酒,左不過是陪玩罷了,不妨事。”
姚錚帶著懷疑的眼神:“真的?我看那傅大人不像好對付的,要不下次你把我也帶上吧,兩個人,總好應付一些。”
林霜絳倒也沒拒絕,爽快地答應了,“成,反正他也說了可以帶你,但也要等你身上傷好再說。”
兩人隨即一拍即合。林霜絳心中估摸著紀殊珩快回來了,提醒姚錚:“你趕緊睡下,別讓那死狐狸看出你聽到那些話了,裝也裝個樣子。我先回去了,我和他可不對付,你好好養傷,身體有什麼不對勁派人去林府尋我。”
姚錚看他這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樣子,樂得不行,也不攔他。“外邊雪大,你倒是拿把傘。”
林霜絳收拾好東西,拿起醫箱開了門,“罷了,用不著,我騎馬回。”
說罷,便合上門。
雪不知何時大了起來,寒風凜冽,林霜絳青色的冬衣披著那白色雪披,襯著眉清目秀的面容,儼然一副溫潤貴公子的模樣。
他才沒走幾步,細雪便已落滿了肩頭,他走進陳王府長長的廊道之中,直到走到長廊盡頭,見同樣身著青衣白色雪披的紀殊珩正迎面而來,雖然衣著相似,但紀殊珩身上卻是落花流水錦料的曲水紋織錦裝;林霜絳卻身著銀繡青衣瑞雪紋錦裝,那紋路星星點點地點綴在衣袍上恍若真雪,白色的雪披上帶著毛領。兩人迎面相對,一人溫文爾雅,深沉如水,一人鍾靈毓秀,清俊脫俗。
林霜絳一雙圓潤的杏眼直視對方,波瀾不驚地微微欠身,“紀大人。”
紀殊珩狐眼微眯,盈盈一笑:“林小公子怎的回去了也不拿把傘?”說著,便把手中的傘遞給林霜絳。
林霜絳翹起嘴角,莞爾道:“房中僅有一把傘,這不是在大人手中嗎?”說完,毫不客氣地接過對方手中的傘。
紀殊珩依然帶著笑意看著他,“如此,是我考慮不周了。”
林霜絳搖頭:“大人一切事情皆以殿下為重,何須考慮旁人?”
紀殊珩依然眼角含笑,那雙狐眼卻目光如刃,他抬手慵懶隨意地輕拂去袖上細雪,不經意道:“殿下在意之事,便是我在意之事;殿下在意之人,便是我在意之人。”
林霜絳眸光微閃,聲音帶著絲涼意:“紀老大人家風嚴謹,霜絳從前便聽聞紀大人是年輕一輩中難得的懷瑜握瑾,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