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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林霜絳看到姚錚沒事,鬆了一口氣,手腳遲鈍地行了一個恐怕是他此生最不合規矩的禮,慕無離似乎見怪不怪,沒有說什麼。
“太子殿下怎麼會在這裡?”
想到剛才他們說的事,又害怕慕無離聽到了什麼,多問了一句,“殿下是何時來的?”
“吾剛到此處。吾借出來的人,遲遲不歸,總要親自帶回去。”
慕無離今日一身金繡祥雲紋長袍,金色鑲玉發冠規整地束著半發,林霜絳雖然有些醉意,但在不遠的距離隱約聞出他身上的薰香味,與小錚身上的如出一轍。
“殿下,我來吧。”紀殊珩看著醉得一塌糊塗的姚錚,生怕他什麼時候突然吐出來弄髒太子殿下的衣袍。
慕無離卻好似沒聽見一般,一手扶著姚錚的身體,姚錚似乎聞到了熟悉的、溫暖的香味,安心得徹底昏睡過去。慕無離另一隻手似是有些憐惜地拿出袖中帕子為姚錚擦了擦臉,聽著林霜絳在一旁為姚錚解釋:“殿下,小錚沒飲過京中的酒,一時之間沒了度,殿下帶他回去,怕是要多費心了,若是路上小錚言行無狀,舉止冒犯了殿下,殿下可莫要放在心上……小錚喝多了,就像孩子似的。”
慕無離沒有應答他,依舊細心地為姚錚擦乾淨臉和手,待擦得滿意了。他直接攬過姚錚的腰,將人輕鬆橫抱起,走時只瞥了一眼林霜絳,說:“你告訴傅雲起,吾的人吾帶走了。還有,他確實該多呆在家修身養性了。”隨即消失離開了。
林霜絳愣住了,殿下竟然沒有稱呼傅雲起的官職,而是直呼其名,太子殿下似乎感到不快了?讓傅雲起待在家修身養性?這是在敲打傅雲起嗎?
太子殿下剛走一會兒,傅雲起回來了,順道帶回來兩碗醒酒湯,遞給了林霜絳,又繼續與林霜絳喝起來。林霜絳告訴傅雲起太子殿下來過了,並且把太子殿下的原話轉告給了他。
傅雲起一開始以為林霜絳在嚇唬他,但問了酒樓侍從過後,的確有一個與太子殿下一般樣貌的人,身旁還跟著一個青衣侍從,帶走了姚錚。
“你在想什麼?我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嗎?如果不是太子殿下親自來了,你認為我會放心地將小錚交給對方嗎?傅大人可不要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只見傅雲起聽完眉頭緊鎖,拿起一壺酒與他痛飲,待一口氣喝完,似乎百思不得其解,但又不得不接受現實。“太子殿下出了名的護短這傳聞竟然是真的......難道本少真得上門賠罪去了?”
林霜絳又與他喝了一壺,才酒意上頭,嘀咕道:“誰讓你非得把人灌醉…傅小公子、傅大人,你可盡興了?”
傅雲起酒意上了頭,有些微醺,藏不住那懊惱,“本少真是想不通,一個隨侍......”
林霜絳想到姚錚同自己說的話,害怕傅雲起看出些什麼,準備轉移話題,“今日為何殿下邀你父兄到燕霞山來?總不會真是在閒遊吧。”
傅雲起卻不是個輕易能套話的主,“你父親不是太子殿下那邊的人麼?你都不知道?”
林霜絳莫名其妙,傅雲起這廝又在打什麼啞謎。“我一個學醫的京城小民,該知道什麼?”
傅雲起又拿著酒壺 ,半倚靠著對著壺嘴直接喝,“我父親猜測,太子殿下意欲收攏京城兵權,發兵北上,收復邊境二十城。估計今日來,是讓我爹配合他,抑制薛家,穩住京中局勢的。”
林霜絳震驚得瞳孔驟縮,這是他能知道的事嗎?他爹都沒向他透露過,傅雲起怎麼突然間這麼坦誠?“傅......傅大人,你不怕隔牆有耳嗎?萬一這附近有薛家人。”說完還探頭向門外看去,生怕突然有人經過。
“你幾時這樣膽小了?本少包了一整層,為的就是自在。”傅雲起挑釁地眼神看著他,似乎一點也不在乎自己抖出了家裡那些機密。
“傅大人對我如此放心?能將此機密告知於我?”林霜絳喝得有些累了,或許又是醉了,手肘撐著頭,眯著眼睛看著傅雲起。
“你爹不是與太子殿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麼?告訴你也無妨。這種大事,關咱們倆這種只知道花天酒地的什麼事?告訴你你也幫不上忙。”傅雲起不屑地說著,聽的林霜絳語塞,又好氣又好笑地說,“我何時與傅大人是一類人了?傅大人可還記得自己是朝廷命官?與我這平民一道飲酒,便連肩上之責都盡數忘了麼?”
林霜絳心中暗想,原來太子殿下正在做這樣的事,那豈不意味著要與薛家決裂?不知道小錚知不知道殿下的計劃?得找個時間再找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