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無儲君的僭越之事啊!”
一些官員也紛紛站出來為太子說話,認為慕無錚此舉不合規矩,頗有僭越之嫌,歐陽恪不聲不響地將一切盡收眼底,心下開始尋對策。
皇帝對慕無離麾下直脾氣的武將顯然很是無奈,他只好看向慕無錚,“老六,這一點你作何解釋?”
慕無錚眼梢泛紅,身著一身赤紅的直裰朝服拿著笏板走到朝堂中央,眼中似湧起水霧道:“回父皇,兒臣早就仰慕太子哥哥的聰慧知遠、雷霆精銳,自知萬萬比不得太子哥哥,又如何會做僭越之事......不過是當禮部的人拿來太子哥哥的冕服時心中高興,想著穿兄之衣,便能習得哥哥幾分聰慧勇武,一時忘了顧忌分寸罷了......”
他說著,回過頭看向那劉伯仁,頗為陰陽怪氣地說,“劉統領莫不是自己穿不到太子哥哥的冕服,心中嫉恨不平,便說本王作為太子哥哥的親手足僭越吧?”
“你!”
那身高八尺的粗獷糙漢、一介武人的劉伯仁顯然沒料到慕無錚竟是這般反應,被他一口一個太子哥哥氣得臉紅脖子粗,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說不出一句話來。
其他武將也面面相覷交頭接耳,似乎意見出現了分歧。
皇帝只好看向太子慕無離,“太子,你怎麼看?”
原本如玉石一般站在首位的慕無離嘆了口氣,他如何能看不出這是借刀殺人之策,眼下劉伯仁怕是成了那刀被人使了。
慕無離眼眸微斂,“回父皇,此事不足為大,兒臣未曾放在心上。”
皇帝滿意地點點頭,“既然太子都不覺得僭越,劉愛卿啊,你就不要再給太子喊不平了。”
慕無離輕飄飄地朝劉伯仁看去,劉伯仁得了太子一記眼神,再不敢說些什麼,只剩下那些同劉伯仁站出來一同為太子鳴不平聲討端王的官員,面面相覷茫然地站在原地。
這是什麼情況?太子竟然打自己人臉面?
還是說太子又想在百官面前作出一副寬宏大量、包容大度的模樣來?
連歐陽恪都有些意外,他本已經在搜尋對策,見這麼快便風平浪靜,便不打算再另外站出來。
皇帝見沒人敢再言此事,便問眾人還有何本要奏。
戶部的謝之道站出來,“陛下,自原戶部侍郎李施連同一干人等落罪後,戶部人手緊缺,諸多事務繁雜,臣同尚書大人、胡侍郎難以一一過眼,若長此以往,難免出錯漏。”
原戶部侍郎張塵已升任為新的戶部尚書,他見狀也站出來道,“陛下,謝侍郎所說確為實。”
皇帝正好也準備藉著朝中事務磨練一番慕無錚,便順著二人說:“正好,端王如今初涉朝政,朕本也有意讓老六熟悉熟悉。既如此,老六,你便隨張尚書和謝侍郎把戶部的事務理一理,若發覺什麼不妥之處,儘管同朕說。”
慕無錚再走出來對著皇帝拱手一拜,道,“兒臣領命,定不負父皇囑託。”
雍王站在瑞王身邊暗暗咬牙,昨日不是說太子對端王的示好全然不領情麼,為何今日竟如此輕易放過了他?難道是被太子看穿了些什麼?
下了朝後,慕無離正欲往兵部官署昭武大堂走去,他準備同劉伯仁好好談一談此事,沒成想慕無錚一個眼尖跟了上去攔住了他。
“太子哥哥,錚兒有話要同你說。”
慕無離驀然轉身回頭,身為太子的他,穿著朝服一副儀表瑰傑、冠服端嚴的模樣,神態溫潤平和,從容弘雅。
慕無錚望著熟悉的臉龐,心頭忍不住怦怦跳動。
“六弟有何事不妨直言。”慕無離感受到慕無錚那過分炙熱的目光,心下有些無奈。
慕無錚卻不理會,看了看四下,徑直拉著慕無離的手臂向無人的宮道走去,直到走到一處無人的花庭裡方才停下。
“哥哥,”慕無錚咬唇,“錚兒是想找哥哥討要一物。”
“何物?”
“錚兒想接踏雪到端王府養著,錚兒很是想它。”慕無錚解下烏帽拿在手中,露出玉冠銀簪束好的一頭秀髮。
“吾會命青松送到你府上。”慕無離眸色閃了閃,說完轉身似想走,慕無錚眼疾手快地攔住他的臂,抬眸望著那凌厲俊美的玉面。
“聽聞哥哥同薛氏的嫡女定下了婚事,錚兒還不曾祝賀哥哥定親,哥哥好事將近......不知送到哥哥府上的賀禮,哥哥可喜歡?”
他丹唇翕合之間眼波流轉,語調上揚,很是勾人。
慕無離一雙精眸緊緊盯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