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心。”
慕無錚心頭泛起一陣酸澀,輕聲說道:“他將君符交予我,若是戰時他與晉氏意見相左該如何?其實即便無此君符,我也定然信他。”
薛皇后嘴角輕揚,輕聲寬慰道:“孩子,莫要為此事煩憂。晉氏與離兒向來同氣連枝,對他的指令從來都是奉為圭臬,從無違逆。他將這枚意義非凡的虎符交予你,定是經過深思熟慮,意圖讓你穩穩掌控十八營剩餘兵力。如此一來,趙老將軍見此情形必定心生忌憚,你便能趁勢一鼓作氣,奪下皇城。”
慕無錚微微頷首,情緒漸漸沉澱下來,緩聲道 :“我明白了,多謝……母后。”
薛皇后伸出手,輕輕握住慕無錚的手,“本宮聽聞你即將南下,此去山高水長,險阻重重。那趙梟性格乖張,心高氣傲至極,又恃傲擁兵、權勢滔天,你於途中行事,定要如履薄冰,慎之又慎,切不可有絲毫大意。”
慕無錚神色肅穆,鄭重點頭:“京城……暫時不能驚動,我決定依原計行事,僅率手上五千精兵出城,倘若陛下提早察覺我能調遣餘下十八營守城將,定會打草驚蛇。故而還望母后在宮中暫且替我穩住局勢,待我與趙梟一番周旋、平安歸來之日,再與他一併清算。”
薛皇后凝視著他,柔聲道:“好……錚兒,此去定要小心,京城之事無需過多掛懷,一切皆有本宮全力操持,即便偶有差池,你身後尚有歐陽氏可作依仗,定不會讓局面失控。”
慕無錚恭恭敬敬,拜別薛皇后,徐步踏出景陽宮。
他遠離宮牆,仰首瞻望,只見碧空如洗,雲淡風輕,心間陰霾豁然消散,周身暢快,身如脫籠之鵠。
——
數日前,北境。
北境線起於陰山之北,延綿千里,直至大漠深處。
草原似海,翠浪翻湧,風過處,長草低伏,河水潺潺而流,河畔胡楊枝椏如鐵鑄。
慕無離一襲黑衣,在夜色掩護下,潛入沒疆大軍在玉門的駐地。
此時此刻沒疆軍隊正忙於整備,喧鬧與忙亂充斥營地,全然未察危險將至。
慕無離目光冷峻,看準時機,一聲令下,身後的精銳之師直撲毫無防備的敵軍。
一時間,喊殺聲震天動地,慕無離身先士卒,手中長槍所到之處皆血濺四方。
沒疆的兵丁們在這突如其來的襲擊下亂作一團,雖奮力抵抗,卻難以抵擋慕無離等人的猛烈攻勢。
慕無離所帶人馬在沒疆大營裡殺得敵軍丟盔棄甲。
北境軍手持長刀,怒目圓睜,吼聲如雷。
長戟揮舞,挑破敵軍防線;利箭飛射,穿透敵軍胸膛。
沒疆兵卒紛紛倉惶逃竄,守營主將皆橫屍當場。
晉老將軍晉佑策騎近前,抱拳稟道:“殿下,看來這次我軍奇襲玉門駐地大獲全勝,但據守玉門的部族兀良哈定會很快反撲。”
慕無離神色肅穆:“正因如此,我們必須比兀良哈更快!先機制敵,方為上策。”
紀殊珩憂色難掩:“殿下,臣擔心此次額爾敦部族會與兀良哈部族聯手出兵。畢竟......數年前殿下曾重創額爾敦部族,彼時若非額爾敦齊木·布和帶兵抵擋,殿下怕是早已將額爾敦部族徹底剿滅。如今殿下再次帶兵北上,他們若還有餘力捲土重來,怕是要與殿下不死不休了。”
慕無離嘴角上揚:“吾倒是頗為好奇,經過此前重創,如今額爾敦部族還能有多少兵力膽敢出來迎戰?聽聞那布和有個小兒子,常年駐守朔方。待我軍攻下朔方,一路勢如破竹之時,正好讓吾見識見識他們額爾敦年輕一輩究竟能有幾分膽魄。”
初戰玉門,意義絕非僅僅侷限於收復那一方失地,更為關鍵的是,玉門之內,數以萬計的永晝奴隸正苦苦掙扎。
玉門硝煙甫散,殘垣斷壁間尚有餘溫,慕無離甚至沒有稍作停歇,旋即親率銳卒一隊,疾趨奴隸營。
奴營周遭,營帳密佈林立,皆為沒疆士卒精心構築。
慕無離率一支小隊,甫一發動猛攻,防線竟如紙糊般易破,一觸即潰。
慕無離恰似天神降臨,率先策馬突入奴隸營中,目光所及之處,只見奴隸們均被粗重鐵鏈鎖縛,衣縷破碎不堪,身形瘦弱乾枯,面容憔悴麻木,目含深深懼意,令緊隨而來的永晝士兵無不心酸愴然。
慕無離見狀,猛地揚起頭顱:“吾乃永晝太子慕無離,自今往矣,諸君枷鎖盡脫,奴籍永除,重獲自由之身,可昂首天地間,再無奴僕之辱!”
言畢,手中長槍高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