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找錢大公子的下人交夠了錢,什麼會試,不過是走個過場——最差也能撈個六、七品學士啊,只要進了殿閣,進六部還遠麼!”
雅間外的慕無錚臉色鐵黑,林霜絳謹慎地看著周圍,將他默默拉回原來的雅間裡。
“春闈在即,這些舉子不好好在家溫書卻在此處高談闊論,目的都是找些旁門左道。”
“豈有此理!春闈在即,竟然有人做著賣官鬻爵、中飽私囊的生意!”慕無錚氣得額角狂跳。
林霜絳安撫似的拍他的肩,“是不是真的還不知道呢,萬一只是那個錢大公子在騙人錢財呢?”
慕無錚咬著牙,“但若是真的,那吏部可就真是爛到骨子裡了——我記得吏部是有個考功司名字叫錢乎安,若真是他的兒子,那麼他......”
林霜絳憂心忡忡,“眼下朝中勢力分明,這個錢乎安不是太子那邊就是皇帝那邊的,你若要查,恐怕......”
“當然要查!”慕無錚斬釘截鐵,“不論是誰的人,都應該在春闈之前把賣官鬻爵這幫人一網打盡,這樣的事必須儘早根絕,否則春闈必定不乾不淨,我們也選不出真正的有才之士、可用之人。”
林霜絳見他這樣堅持心頭一熱,他還是從前那個正氣凜然、乾脆利落的小錚。
“那我陪你查。”
“別,我是端王,如今你還是白衣之身,安心準備春闈更為要緊。這件事有我帶人去查就夠了,待查出了什麼,我再來與你說。”
“好。”
次日,一輛四角懸掛銅鈴,車身雕刻繁複花紋的馬車出現在街道之上,四匹純棕寶馬拉車,精壯馬伕手持馬鞭坐在車前,周圍還有數十護衛騎馬跟隨,一看便是權貴人家,普通百姓紛紛避讓。
寒風料峭的二月,慕無錚戴上事先準備好的人皮面具,身旁的夏霖提著一個沉甸甸的木匣先下馬車,再扶著慕無錚的手臂下了馬車。
侍衛在茶樓門前依次列開,四五人隨他走進茶樓。
幾人迅速引起茶樓中許多人的注意,甚至有許多舉子躍躍欲試想要上前攀談結交。
慕無錚卻讓侍衛將那些人一一攔下來,自己則徑直找到茶樓管事。
“錢大公子可來過你們這?”
管事聞言笑道:“您也是來找錢大公子的?貴客先到二樓雅間小坐片刻。”
慕無錚上樓在雅間中坐下,管事奉上茶後開口問道,“京城中未曾見過貴客,不知如何稱呼?”
慕無錚道:“我常居淮北,名為晉昭。”
“久仰大名——您是來參加春闈的?”
“不錯。”
管事心中愈加驚訝,淮北和京城都只有一個晉家,但晉氏尚武,都是奔著做將軍去的,怎麼會想要參加科舉呢?
慕無錚挑眉, 看出管事疑慮,“我並非主家嫡子,不過是晉氏旁支,父母只是北地的富商,與京城的晉氏是遠親。”
管事聞言鬆下一口氣,“只需一百五十金,就能直接進殿閣。”
慕無錚不動聲色道:“我如何確定交了錢財便一定能進殿閣?”
管事低聲道:“這錢公子的父親可是錢乎安大學士,那是給皇上辦事的!這樣的事沒有皇上點頭,誰敢?”
管事說起那錢公子那是滿臉自得,頗有種自己跟了個千載難逢的好主子似的。
慕無錚故作驚訝,“你的意思是,這進殿閣的名額直接買賣,是皇上私下準允的?”
“那是自然!除了皇帝陛下開口,咱們哪有這個膽子幹這樣的事,那是要殺頭的——”
“公子可要抓緊了,如今手頭名額不多,過了這個村兒,可就沒這個店了!”管事胸有成竹地等著眼前這隻肥羊掏錢。
慕無錚給夏霖使了個眼神,夏霖瞬間把木匣重重拍在桌上。
“這裡頭有兩百金,夠不夠見你家錢公子一面?”慕無錚笑吟吟道。
那管事連連點頭,“公子您稍等,小的這就叫人來為您引薦一二。”
“——等會。”慕無錚叫住他,管事疑惑看來。
“你知不知道皇帝陛下為什麼派人私賣殿閣名額?”他又補充道,“我總得知道這是不是條穩妥的路子,萬一進了殿閣是去頂罪或是什麼,我不就得不償失了麼!”
夏霖看著慕無錚把玩金金錠的紈絝模樣,險些繃不住笑。
管事聞言連忙給他吃定心丸,“貴人您放心,您交了錢後只需要正常去參加春闈與殿試即可,進了殿閣之後也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