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唰!”
錢斯闡奄奄一息還在求饒,“殿下......饒命!”
“饒你什麼?”慕無錚獰笑。
“我不該幫聖上私賣殿閣名額.......”
錢斯闡剛說完便被慕無錚手中的長鞭猛然抽中,賀梁等一眾侍衛都看出端王如今不是在抓人而是在施虐,紛紛變得臉色鐵青。
但都被慕無錚的表情給嚇住了,無一人敢上前阻攔。
夏霖在遠處大叫一聲,“殿下快停手!”
慕無錚卻置若罔聞,整個人都陷入極其亢奮的狀態,甚至抽打得愈加激烈。
一陣熟悉的雪松香猛然靠近,慕無錚突然被人握住了持鞭的手,被人強行禁錮在懷裡。
慕無離冷聲對著一旁的侍衛道:“把他抬到刑部。”
“是。”
話音落下,腰間持刀的侍衛們三下五下把錢斯闡抬了出去,留下,滿地血腥。
懷中人因為亢奮過頭周身忍不住地戰慄,慕無離冷聲喝道,“錚兒!清醒一點——”
冰冷渾厚的聲音瞬間敲醒因為見了血興奮不已的慕無錚。
慕無錚滿臉怔忪,“太子殿下?”
隨後,慕無錚眼前一陣發黑,竟是控制不住地在慕無離懷裡暈了過去。
慕無離嘆氣,“錚兒的殺性何時變得如此重了?”
慕無錚躺在他懷裡只覺得疲憊至極,他沉沉閉著雙眼,雖聽見了慕無離的話,一時之間卻不知該如何解釋。
他也不知道自己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和從前不一樣了。
他在慕無離懷中啞著嗓音道:“是你總說前塵皆去,卻還在用待姚錚的方式待我......”
如果有一日,他也會用這樣狠辣的手段對待慕無離,不知對方會如何?
他與慕無離終有一日要互相殘殺。
短短几日內,錢乎安和他的兒子錢斯闡就因為私賣殿試名額一事在整個京城傳得沸沸揚揚,錢氏下獄的事讓眾舉子嘖嘖稱讚,不少人滿心熱血打算在春闈大展拳腳。
這錢乎安今年才升任了從四品考功司,沒想到這麼快就下了獄,聽聞下獄前還一個勁地喊著要見聖上,但自打出了這檔子事皇帝身體抱恙數日,一直罷朝休養,對錢乎安置若罔聞。
刑部得了慕無離授意一舉審出數十名牽連此事的吏部官員,統統下獄大刑拷問,才終於把私賣殿閣名額、並在春闈中上下打點的官員抓了個乾淨。
一時之間幾乎朝野震動,殿前持芴的人都冷清了許多,待皇帝病好後看著也蒼老許多。
儘管這件事是皇帝在背後授意,但皇帝賣官鬻爵這樣的事傳揚出去那可是天大的醜聞!恐怕整個永晝都要震一震——
加之慕無離預先給錢乎安扣上了汙衊皇帝的罪名,皇帝根本是有苦不能言,眼睜睜看著慕無離把自己那些心腹臣子下大獄,抄家流放賺得盆滿缽滿,自己卻只能看著什麼也做不了。
還有一個人也病了幾日,這個人就是慕無錚。
慕無離瞞下了風聲,人人皆以為這錢乎安賣官一事是太子黨的人發現的,沒人知道這件事其實是端王在背後推動謀劃。
皇帝本想讓端王在此時站出來阻止慕無離對吏部大動干戈,,沒想到宮裡派去的太醫卻說慕無錚是真的病了,發燒三四夜才退了燒,確實是有心無力。
端王府。
林霜絳蹙著好看的秀眉坐在慕無錚床邊,手指抵著慕無錚的脈搏。
“他如何了?”,慕無離面色擔憂,語氣沉沉。
“施過幾次針後應當是不會再發熱了,只是還有些神思恍惚。”
“那日他為何會如此?”
“積鬱成疾,如今他的神智不穩、甚至已經出現時而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況,這樣下去恐怕會誘發癔症。”
慕無離看著床上人蒼白瘦削的臉頰,“你只需說,要如何才能治好。”
林霜絳嘆氣,“我也希望他能好,但我只能治病不能治心。總之,先讓他儘可能少接觸引起刺激的場面吧,牢獄、戰場這樣的地方就不要去了,小錚......他本不是這樣的人,承不住這般殺孽。”